k毛毛身上的衣服被掀开,背后是一大片触目的青紫。林太太脸色微变,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轩轩只是轻轻推了毛毛小少爷一下,怎么可能摔成这个样子。”
“我还能拿我儿子的身体跟你开玩笑?”
姜啸恒似笑非笑道。“可是当时毛毛小少爷都没哭,根本不像是伤到了。”
林太太下意识道。这么重的伤,别说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做不到面不改色。“你把你家儿子养的跟个祖宗一样,就差拿香供着了。他哭是他矫情,我儿子不哭,还是他的错了?不然我叫我儿子当面给你哭一顿?”
姜啸恒笑意不达眼底。明明没一句脏话,却把林太太给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想着轩轩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没理也能说出理。可那毛毛也受伤,一切就另说了。姜门霆抬眸看向林璟,近乎冷静地问道:“林兄,你这事情做的不地道。你太太和儿子骗你,你心里本来已经有数,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握手言个和也就算了。你却不依不饶,拿轩轩身上的伤说事。我知道你老来得子,可你儿子的身体金贵,我孙子的身体就是水泥造的了?”
林璟脸色难看。“你刚才一直说这沪城没有王法,那咱就讲一讲王法,依你之见,这事如果想有个说法,你觉得怎么处理好。”
姜门霆将选择权给林璟,表面上是给他面子,实则无形中给了林璟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林璟道:“改天我亲自登门道歉。”
姜啸恒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为什么非得改天,我看今天就挺不错,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就劳烦林叔给我们鞠躬道个歉。”
说着,他把毛毛推到自己跟前,正对着林璟,“这件事最委屈的就是我儿子,受伤没哭,还被你们当成没理,这不得好好跟他道歉?”
姜啸恒寥寥几句话,像几个巴掌一样啪啪打在林璟脸上。让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跟一个五岁多的孩子鞠躬道歉,以后他的老脸往哪里放,这要是让同僚们知道,不得笑话死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姜门霆,林璟希望姜门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姜门霆就跟眼睛有毛病一样,一直盯着杯子里的茶叶沫子看,摆明不想给他留面子。该死。暗暗咬着牙,林璟看着姜啸恒那锐利的眸光,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我让我太太和儿子跟毛毛小少爷道歉。”
他瞪了林太太一眼,林太太下意识缩着脖子,拉着轩轩走上前,刚要低头认错,姜啸恒却道:“林叔,你这大老远跑到姜公馆冤枉人,还让你太太和儿子帮你认错,我真是见识到了。”
林璟一张老脸没处放,噌的一下起身,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林太太赶紧拉着自家儿子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瞪了冼司然一眼。姜啸恒冰冷的声音猛然响起,“再敢瞪人,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脸色煞白,林太太像躲瘟神一样,灰溜溜逃跑。“呵,真是一家子智障。”
姜啸恒把毛毛抱起来,“真是给他们脸了。”
冼司然说:“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先带毛毛去医院看看吧。”
把毛毛接过来,冼司然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不跟姆妈讲?”
姜啸恒给毛毛使眼色,奈何毛毛根本不鸟他,如实道:“下午我在院子里玩,被小黑给绊倒了,然后阿爸用热鸡蛋给我滚后背,就成这样了。我阿爸不让我跟你说,但毛毛是好孩子,好孩子不跟姆妈撒谎。”
眉毛跳了一下,这要不是在姜公馆,冼司然非得卷姜啸恒一顿,有句话说的好:孩子不危险时,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这话果然不假。姜啸恒轻咳一声,“王妈说只是皮肉伤,之后抹些药水就行,毛毛没那么娇气。”
“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姜啸恒自然不会拒绝,说等会儿开车带他们去。他和姜门霆还有事要商量,让冼司然在外面等着。走进书房,姜啸恒一句废话也没说,等姜门霆坐下后,他直接将怀里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递给他,“督军,你看看这个。”
姜门霆狐疑看了姜啸恒一眼,伸手接过,随手翻了几下,他脸色愈发难看。姜啸恒道:“林璟此人野心勃勃,不甘心当个空有虚名的巡阅使,一直暗中和他小舅子勾结,在宝和码头附近走私军火。若是别的物资也就罢了,他却把这些军火贩卖到各地。我让陆虞风帮忙查这件事,据说有近五百多条毛瑟枪被卖到我们的死对头那里,此人若是不除,一定会是心腹大患。”
姜门霆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也就意味着,林璟叛变了。林璟早些年跟自己征战多年,如今看着这份证据确凿的文件,姜门霆的眼前还有几分恍惚。“依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理掉林璟?”
姜门霆头疼地揉着额角。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姜啸恒道:“我们要是主动查他,那就是卸磨杀驴,对功臣赶尽杀绝。不过既然林璟今天主动过来找茬,不如我们就拿这次的事情做文章,找个由头顺理成章的去查,然后正大光明地解决了他。”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也不至于寒了其他将领的心,毕竟林璟在军中还是有威望的。姜门霆把这件事情交给姜啸恒去办。姜啸恒转身离开,到了客厅,他拉起冼司然道:“走了,回家。”
“这么快就把事情谈完了?”
冼司然拉着毛毛,跟姜门霆道别之后,喝姜啸恒一起离开。趁着毛毛不注意,姜啸恒偏头在冼司然的脸上亲了一下。冼司然愣住,便听到姜啸恒旁若无人的表白道:“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上前打算搂住冼司然,胸前却闷疼一下。“嗯。。。”下意识闷哼一声,他小声道:“干嘛用手肘拐我,疼。”
“这是在外面,毛毛还在这,你给我正经一些。”
冼司然虽然被姜啸恒磨的脸皮已经够厚,可外面人来人往的,亲亲我我成何体统。勾着唇,姜啸恒把毛毛放在后座,冼司然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他趁机凑到冼司然耳边道:“等晚上的。”
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毛毛,冼司然恶狠狠地瞪了姜啸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