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然以为自己说话够难听的了,但她还是低估了霍无言不要脸的程度。她本以为霍无言会知难而退,不成想他却越凑越近,“冼小姐,对我不要这么无情,相识即是缘分,就算是一场露水情缘也不错。反正你丈夫也不知道。。。”话还没说完,霍无言余光瞥见一个矮小的影子一闪而过,很快,他脚边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用沉重锋利的铁棍卖力击打着他的脚尖。他的皮鞋不算结实,隐约能感受到脚尖已经有血红色的液体流出来。“毛毛。。。”冼司然反应过来,低头怔怔地看着毛毛。真的是毛毛这个小家伙。惊喜地蹲下身子,将毛毛拉过来抱在怀里,先冼司然开心道:“宝贝,你怎么来山城了,你阿爸是不是也来了?”
毛毛可想冼司然了,搂着冼司然的脖子就不撒手,“姆妈,阿爸在后面呐。”
母子两个人很有默契将霍无言无视到一边,冼司然伸着脖子向前面望,便看见姜啸恒正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冼司然在心中叹气,估计刚才的事情全都被姜啸恒看见了。她在心里面默默为霍无言这种拎不清的东西祈祷。祈祷他能早登极乐。霍无言正恼怒被毛毛用棍子弄坏皮鞋,他本想抬手去把毛毛拉过来,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一只铁钳似的大掌正死死扣住自己的肩膀,比脚上的疼痛更甚,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霍无言本能转身挥拳。姜啸恒不闪不躲,一只手握住霍无言的肩膀,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拳头,猛地一发力,将霍无言拉到身前,与此同时,他的膝盖冲着霍无言的腹部猛顶了过去。“嗯。。。”霍无言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捂住肚子跪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只虾米,他死死咬着牙,满头冷汗,仰头看着姜啸恒晦暗不明的脸,死死咬着牙道:“你他妈谁啊?”
姜啸恒居高临下道:“冼司然的丈夫,姜啸恒。”
山城认识姜啸恒的人不多,霍无言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上下打量着姜啸恒,强装无事地嘲笑道:“兵油子?我还以为冼小姐的丈夫是什么达官显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姜啸恒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听到冼司然突然开口道:“不过如此?”
霍无言直视着冼司然,“难道不是吗,只有我才是最合适你的。”
冼司然深觉霍无言脑子有坑,她道:“我丈夫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说。当然,我丈夫有一点确实比不上你,比如吃软饭,你吃软饭都吃的那么理所当然。”
霍无言脸色不好。姜啸恒阴郁的心情却突然转晴,他太太还是向着他,替他说话。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姜啸恒看着霍无言都没有感觉那么讨厌了。他把毛毛接过来单手抱在身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紧紧拉着冼司然,“别跟垃圾说话。”
冼司然也不想再跟垃圾说话,因为嫌恶心,她跟着姜啸恒离开。一家三口去了督军府找司泓。司泓听说毛毛来了,赶紧出来迎接。毛毛是个特别机灵的小家伙,见司泓的眉眼和冼司然有几分想象,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挣扎着从姜啸恒身上下来,他跑到司泓面前,乖巧叫道:“外公,我是毛毛。”
司泓直接把毛毛抱起来,打量了片刻,随后点头道:“虽然不是从你姆妈肚子里出来的,但着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你姆妈带出来的,是我的好外孙。”
毛毛得意,扬起下巴道:“我跟我姆妈最像了。”
几人一起去前厅说话,冼司然说起方才被霍无言纠缠的事情。她道:“这个霍无言不知捡点,好几次明里暗里骚扰我,我多番警告也不听,还想利用我攀上军政府的关系,为他自己谋利。”
司泓把毛毛抱坐在腿上,蹙眉道:“这不是什么大事,等过会儿我叫人去霍公馆一趟,让人去敲打敲打。”
“那就劳烦您了。”
冼司然这声爸爸还是没叫出口,因为她妈妈安息的地方还没有找到。直接害的妈妈抑郁而终的林家,现在一无所踪。姜啸恒握紧冼司然的手,说道:“要不要我再替你教训他。”
“这里是山城,有督军替我撑腰就好,敲打一番的话,想必那霍无言也不敢再骚扰我。”
司泓说:“你小子别以为这里是沪城,能让你横着走。那霍无言虽然只是个庶出的儿子,但霍家也很重视他,霍家的家主又与我是多年的好友,你别乱得罪人。”
对于姜啸恒的混账,司泓有所耳闻,他可不想让姜啸恒这个女婿把山城搅得天翻地覆。姜啸恒收敛几分,很恭敬地道是。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冼司然的手。冼司然耳根红了红,随后道:“毛毛,你先跟外公玩,姆妈和你阿爸有话要说。”
毛毛不干,吵着要和冼司然一起。司泓知道这小两口很久没见,于是难得当了一次和事佬,哄着毛毛和他一起玩,而后任由冼司然被姜啸恒带走。姜啸恒迫不及待地抱着冼司然回了房间,路过的佣人看到姜啸恒这精壮的身板,不由得老脸一红。很快,房间里面就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声音,细微而缠绵。督军府中的房子隔音很好,这样还是慢慢渗出声音,可见战况之激烈。姜啸恒很想冼司然,难以克制。冼司然也很想姜啸恒,使出浑身解数,想把他的最后一丝精力榨干。两人香汗淋漓在房中云雨,很久之后,一切才渐渐归于平静。背后渗出丝丝薄汗,冼司然紧紧搂着姜啸恒的脖子,呼吸不畅。她道:“我好累。”
低头吻她的唇,姜啸恒声音嘶哑道:“这次是真出了力气。”
“你别说。冼司然捂住姜啸恒的唇瓣。现在冼司然已经很大胆了,可还是不免害羞。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便起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