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罢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方向盘,过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如果是蒲小姐的母亲,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谢先生,我们很与她难抗衡。
最惨又能怎样,谢生又吸了口气烟,继续说道,你先把员工安顿好,该发的钱让财务做好账,想走的安排下补偿。
他语气平淡,但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要死扛下去。
如果是平常,李克无论如何都会劝他避开锋芒,顾全大局。但这事涉及到了感情,一切就无法那么理性了。
按理来说,他大他们快十岁,应该劝一句。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又比谁都清楚,谢生和蒲夏之间那种不容第三人的羁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
。。。。。。
谢生越来越忙,蒲夏从电话里都能听到他声音的疲惫,可每当她问起的时候,谢生都会说没事。
肯定不是没事。
蒲夏心知肚明,但她也没再追问下去。她想,自己应该相信他。
但这种内心的焦灼和模考凑到一块时,她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上,她昏昏沉沉写完了作文后,顾不上检查就匆匆交了卷,准备去省城的家里休息一下。
此时接近四月,蒲夏走在阳光下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她心里莫名咯噔跳了一下。
接通后对面传来李克的声音,蒲小姐,你考完了吗?
刚出考场,是出了什么事吗?
蒲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通电话之后的不寻常。
。。。。。。谢先生被带走了,目前在接收审讯。
蒲夏握着手机的手顿时失了力,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立马赶过来。
蒲夏赶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
她下车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打电话的李克。
他眉头紧缩,指间夹着烟,外套挂在臂弯,向来沉着稳重的脸上出现了烦躁的神情。
钱不是问题我知道,但这个真的不好说行,那麻烦想想办法李克转身,看到了走过来的蒲夏,立即止住了话,我这有点事,晚点联系。
挂了电话后,李克走到蒲夏面前,接过书包,不好意思,蒲小姐,这离不开人,所以没去接你。
没什么,我哥呢?他怎么样?她抓住了李克的衣袖,着急地问道。
此时的她脸色惨淡,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此刻颜色也透着白,看起来像易碎的陶瓷娃娃。
还在里面。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他们为什么关他?有没有请律师?蒲夏急切地追问,嗓音不自觉地都有些颤抖。
李克扣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蒲小姐,你得冷静,看着我,冷静下来,谢先生现在需要你。
谢生需要她。
蒲夏原本慌乱失散的视线渐渐聚焦。
她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稳住,李克哥,把所有经过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