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霞郁金香给荣荣,蚀骨花给小狐狸,然后这些药材通通拿回去给焱……”
谌独月终于记得回来将被她横七竖八丢下的天材地宝重新收好,边收边碎碎念。
千仞雪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比比东没有和她一起回来,只是脖子上欲盖弥彰地多系了一条围巾。
千仞雪看了半晌,草草地变化手势,装作刚从修炼中退出来。
“你醒啦,感觉如何?”
谌独月刚欣喜地回头,就听得风声飕然,电光火石间一剑刺来。
这一剑千仞雪是动了真力,唰地就削掉了她的一片衣角。
谌独月看清时,千仞雪的圣剑已停在她的脖颈前,面上冷得还像结着冰一样。
大小姐皱了皱眉头,她从千仞雪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流过的杀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摊了摊手。
千仞雪剑锋逼近一分,将她的话打断。
“你记不记得,我们都要冲出去杀了玉小刚的那个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这剑再快上一分,你的小命刚才就没了……你想没想过,你和比比东在一起,我该如何自处?”
她眉峰一挑,剑锋一转,欲盖弥彰的那条围巾被挑飞,一圈儿咬痕赫然暴露在白如霜的脖颈上,看得出来其中有一处特别凶狠,残留着渗出的血痕。
“误会?这种地方,难不成还能是我咬的?”
千仞雪移开目光,冷喝道。
“荒唐!比比东究竟教了你些什么东西!你在她的身边长大,可你也不是那种不敢反抗的人吧!你就这么沉默着忍受?还是扭曲地也乐在其中?这种事对不对!该不该做!你自己没点判断吗!”
“和教皇冕下没关系!是我爱她,是我要和她在一起。”
面对她的质问,谌独月也严肃了神情。
“你若觉得这是错的,那就是我的错,你若觉得这很荒唐,那也是我荒唐。”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停在眼前的剑锋。
“没错,正如你所见,这件事我无法瞒你,但我想问你,你会如何看待我?怎么想这段关系?你认为爱的对错是由年龄、身份、地位、性别来评价的吗?”
“……”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一时难以接受,但我希望你在认真思考过后能理解我,理解她,并祝福我们。”
千仞雪握剑的手再度绷紧。
“祝福?我无法评价对错,可是……爱?你知不知道,你要和比比东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谌独月回答地异常坚定,千仞雪浮出一丝无奈地苦笑。
“呵,也罢……拔剑吧,让我看看你配不配我的祝福,你的问题,我会以千家天使一族的标准来回答你!”
“这可是你说的。”谌独月抓起参商,提议道,“不过教皇冕下现下在隔壁疗伤,东宫又人多眼杂,换个地方?”
比比东浑身被一种似有若无淡绿色萦绕,不过这和她的噬魂蛛皇武魂无关,这抹微弱的绿色拥有难以想象的磅礴的生机,自她的肺腑由内而外地渗出,每个细胞都在渴求,每道神经都在战栗……吞噬的贪婪念想重新在她心底盘踞,从千寻疾开始,每一个被她修炼吞噬的人,画面不住地在脑海闪回……
她强行令自己脱离罗刹秘境这一年的时间,一年的禁欲,功亏一篑。
谌独月于她,就像蚀骨的毒品……不只是情爱,还有身体、魂力、血肉……一切。
比比东猛地睁开眼睛,浑身上下竟是被冷汗浸湿,她静坐片刻,收拾好心绪这才起身。
后院里却已经一个人都不见了,就连那把古怪的剑也被人带走。
这俩人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
比比东盯着地上碎成几块的围巾看了半晌,蓦地有些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