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片从沙堆突出的岩盘地带非常宽广,目测下来大概让一两个商队住扎都不成问题,而从岩盘还的四周持续延展,朝天隆起成岩壁形状,其中一块最高耸的岩壁顶端,则是向下方伸长了一条较细的岩柱体。
&esp;&esp;远远这样一望过去,还真的就像一块在「垂钓」的岩壁,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的地名。
&esp;&esp;这时夕阳开始西下,整片荒漠上的光源开始慢慢消散,过不了多久将会被一片黑暗所垄罩,安洁莉亚开始在一旁设置好了几根火炬,准备开始在这岩盘上扎营,胡跟导师则是就地开始,释放封魂罐里游魂的作业。
&esp;&esp;「已经把封印解除了?」
&esp;&esp;「好了导师,到垂钓岩这里就解除了。」
&esp;&esp;导师接过上面刻有塔洛克斯神教徽章的罐子,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将它们放置在地上。
&esp;&esp;「将盖口打开吧。」
&esp;&esp;随着打开盖口,胡再度看到里面许许多多透明物体从里面涌现,比萨丁村数量还要多上几倍的游魂,从罐子里宣洩而出。
&esp;&esp;就如同往常一样,胡已经对程序非常了解。
&esp;&esp;导师接着会唸出几段祷词,这些游魂大多会开始一个接一个,回復成生前原本的容貌型态,然后在这地方徘徊不久后,就会渐渐净化,彻底的消失无踪。
&esp;&esp;胡心里暗暗猜测这些游魂们,原本都曾跟这地点有着某种程度以上的牵绊,或许这里曾经是他们的故乡,也可能是曾经丧命的地点。
&esp;&esp;这才是他们奔走在依苏林迪大陆上每一个角落的主要理由,为这些无助的游魂们找到最后得以净化之所,在路途中以通灵术士的名义,临时所接下诸多委託,不过是次要目的罢了。
&esp;&esp;而这些存有大量游魂的罐子,上面却有着塔洛克斯神教团的封印用印记,自己从导师身上学习到的祷词也承自塔洛克斯教典,种种的线索与证据摆在眼前,但胡总是难以开口询问出个所以然。
&esp;&esp;没有问过导师这些罐子是从哪里取得的,也没有检查过麻布袋里的罐子数量或还剩几个地点需要前往,更没有用心地想过这行为是否为这大陆带来甚么样形式的意义。
&esp;&esp;因为胡深怕一去想、一去理解、一去知道了一切。
&esp;&esp;他跟导师这趟这项看似永无止尽的旅途就会终结。
&esp;&esp;失去了这趟旅途主要目标的胡,岂不是也跟一个徬徨的游魂没有两样?
&esp;&esp;到时候还剩甚么呢?
&esp;&esp;「哼哼!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啊?」
&esp;&esp;才一个不注意,安洁莉亚又凑到了身边找胡搭话。
&esp;&esp;「不会是在看尼亚那帅帅的脸庞吧!本姑娘最喜欢他在释放灵魂时,脸上的表情了。」
&esp;&esp;平常脸上都是一贯漠然神情的导师,只有在进行这一项作业时,脸上才会展露出些微的感情,
&esp;&esp;透过一旁摇曳不定的火炬灯光,胡看着导师那近似骷髏的脸庞,苍白的发丝在荒漠的阵阵强风中,好像不时都会将之吹走。
&esp;&esp;(果然……那种十分「悲伤」的神情,导师只有在这场合才会展露出来,但究竟……)
&esp;&esp;「别顾着发呆!这附近可能会有托斯克尼大盗团出没呢!凭他们传承自祖先游牧民好几代精湛的马术,不好好守着你那尊敬的导师,很有可能几隻飞箭就过来要了你们的小命!到时候本姑娘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没灵能术士帮忙降魂等于没用!」
&esp;&esp;「托、托甚么尼大盗团又是什么玩意儿。」胡问着还打了个哈欠,这一路上饱受安洁莉亚语言疲劳轰炸之外,还多费了一番精神在解罐子上的封印,早就令他精神有些不济。
&esp;&esp;「托斯克尼大盗团!就是这坦克尔荒漠荒漠最杀人不眨眼的盗匪团!小胡胡也真是孤陋寡闻,我这死人知道的都比你活人还多,不过谁叫本姑娘就是智慧无双呢!」
&esp;&esp;胡没有回应,连续几天累积的操劳还是让他感到些许疲倦,稍微将双眼闭起打算稍微瞇一下,他知道安洁莉亚不需特别回应也能擅自将话题进行下去。
&esp;&esp;「他们在全盛时期,甚至还曾在这块荒漠里最大的绿洲,建立起一个自治小王国呢!跟北境第一大帝国萨提比斯有过不少领土上的纷争,骨子里是盗贼不打算遵守国与国间底线跟规则的缘故,最后被帝国联合了其他王国联军给抄了!」安洁莉亚说道兴头上,讲到「抄了」的同时往自己的脖子挥了一记手刀,不晓得是否因为讲到了这类话题,连用语都充满了绿林盗匪的感觉。
&esp;&esp;「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国家崩毁之后这群组织松散的盗匪们又分分合合了几十年,最后又回去干他们的老本行啦!打劫附近商家旅人根本是家常便饭,那个米诺小姑娘说不定也有耳闻过他们那野蛮的行径,他们在杀人越货之后,还会将尸体一部分切下来,带在身上做纪念,说是从先祖继承的传统呢!」
&esp;&esp;「听了真不舒服。」胡尽量试着不去想那些画面。
&esp;&esp;「他们的特徵就是圆帽上用那种,北境种的苍鹰羽毛的当作装饰,还有身穿一身狼皮外套?应该是狼皮吧?那种质感。还有善于骑术……嗯,『这十几人』的确骑得蛮稳的!咦?只有一个人拿弯刀?我记得书上明明──噢噢!我懂了,拿弯刀是领袖的象徵,当然只能有一位!而且领袖头上的羽毛会染成…红的?对!是红的!哈哈果然难不倒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