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是铁定了心要让我娶她?还怕我碰过她?”朵朵扬讽刺笑着,“只要我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真相,此刻杀了你,对我而言,更有利!”朵朵扬说着便直起身,眼角凌厉射向南樱。
南樱被朵朵扬那眼神有些慑住了,心里微微一悸,但多年来的磨练却让她强撑着意志,“我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后路。还有,朵朵扬,你现在可不是西番的八王子,虽然为了维护王宫的尊严,你的身份没有对外宣布,但是该知道的大臣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没有我的势力支持,你想登上那地位,可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既然敢出现,自然是有百万分的把握。是要与我合作还是要杀了我,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这些年我都是自己打拼下来的,不差这么一步,而且,你的势力,我自然有办法收到我手中,不然我这么委屈当了你十五年的儿子不是亏了?你,我是杀定的。不然,我整族人的血,就白流了!”朵朵扬说着从袖口滑出一柄短剑,一步一步超南樱走过去。
“朵朵扬,你真不怕上了她的心?”南樱望着那把耀着光芒的锋利短剑,剑刃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就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你这种母亲,不要也罢。就让她永远只是我那不知世事的流苏。”朵朵扬说完,剑横在胸前,一运劲正欲往前刺杀,却听得一句饱含凄凉和哀伤的话语。
“所以,由始至终,我都只能当傻子是吗?”
“苏儿!”
“苏儿!”
朵朵扬和南樱同时惊呼出口,她来多久了?朵朵扬也算是高手,他既然一直都没发现有人靠近,那只能说流苏一直在那里,也就是说,她把一切都听了去了。
流苏满含哀戚的眸子看了看南樱,“你在骗我?”说着又转头望着朵朵扬,盈盈的水眸不断落下珍珠,“你也在骗我?什么懦弱,不过是在戏耍我的同情心而已。所以,从头到尾,我也不过是你们的棋子,一个掏心掏肺的棋子。”流苏痛苦地闭上眼,她听说昨晚皇宫出了大事,一直担心不安,所以天还没亮就进宫想看看朵朵扬和南樱有没有怎样,谁知会听到这一幕。她一直问她爹为什么身上要画樱花,她爹只是说这样好看。原来,这只是一种标志而已。为了她,为了这个樱花标记,牺牲了多少人。看到朵朵扬的这一身装束,她已经可以肯定那天出手救她的人是他了。
可恶的是,所有的一切,只有她一人是被蒙在鼓里的。
“苏儿,不是的。娘也是迫不得已。”南樱看到流苏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的揪疼。这个时候让她知道这些真相,对她无疑是个打击。
“娘?呵呵。”流苏讽刺地笑了声,她多么渴望的一个字,可笑的是竟是在这种时候知道,“你连上次在九龙殿认宫小小而要撞柱自杀,也是装的吗?”
“我……”南樱竟也说不出话了,是的,她是看出了朵朵上邪对宫小小的不一样,利用宫小小的善良而演的苦肉计。只要宫小小求情,朵朵上邪绝对会放过她。她也只是在冒险,“苏儿,你可以怪娘,恨娘,但是为了保住你,我必须不择手段。”
“是啊,不择手段。为了我一个人,却要毁掉那么多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带着罪恶。”流苏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下,转头对着朵朵扬,“你从救我那天,就开始带着目的吧?报仇?”
朵朵扬眉头蹙了蹙,看着流苏的眸底多了丝心疼过,但也只是冷冷站着,“是,我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你。可是,你可以怀疑一切,唯独不能怀疑我的对你的心。”
“你杀了我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引起的。真的非要杀个人报仇,就杀了我吧。一切恩恩怨怨就由我开始,由我结束。”流苏坚定说着,一步一步走向朵朵扬。素手抓住朵朵扬那握着匕首的手,“动手啊。”
“苏儿,别闹了。”朵朵扬垂下握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流苏的发丝,语气之中颇多的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可他若对她下得了手又何须等到今日。本想是接近她诱惑她,然后折磨她,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却是深深爱上她,反被她折磨。
“朵朵扬,我是认真的。”流苏垂下眸子,任那卷曲的睫毛遮住那一抹抹的哀伤。
“我也是认真的。”朵朵扬望了南樱一眼,再低头望着流苏,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用意。你说过会陪我走到最后,我一直记得你的承诺。苏儿,这个时候,我更需要你的这句承诺。”他这一生想珍惜的不多,流苏,他不想放弃,因为只有她,才真正能温暖进他的心。
南樱看着朵朵扬和流苏之间那股流动,心里的担忧慢慢放下了心头。朵朵扬是爱傪了流苏了,必定不会伤害她,相反,还会拼尽一切保护她。那么有了流苏这个保护层,她也就安全了。
朵朵扬斜睨了南樱一眼,她打什么注意他很清楚,不过暂时有南樱帮忙,事情却是会好办很多,以后要想一个人死,又何必自己动手,更何况她会是他和流苏之间的障碍。
“好,我和你合作。一个月之内,我要夺权。只要我登上那帝位,便立流苏为后,而你,就是尊贵皇太后。”朵朵扬越说脸色越阴冷,他和南樱没有一生一死,便是彼此有利用价值。
流苏突然觉得有些发寒,这就是她所认识的胆小懦弱的朵朵扬吗?这就是她认识的慈爱和蔼的南妃吗?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只看表面的。流苏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只知道这里的空气变得很沉重,沉重到她呼吸不上来了。她不知道心里那股隐隐流窜的感觉是不是叫心痛,只知道那种感觉压得她都喘不过气了。
流苏猛地甩开朵朵扬的手,也不多看南樱一眼,转身走出了樱花宫。
“苏儿!”南樱担忧地望着流苏的身影,紧张地要追出去却被朵朵扬阻拦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