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后,房内安装的摄像头将他进门后所做的一切,也拍摄的一清二楚。
送白云来到出发地的助理,这会子正在疯狂拨打导演的电话,要求导演将台本再送一份给他家白老师。
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台本这件事情,瞧瞧她刚才在节目中都做了什么事情!
作为一名马上年满三十的当红小花,她为什么要靠近一个才出道一年多的小鲜肉?
大姐你是忘记自己身后金主的存在吗?
就算真的对小鲜肉有兴趣咱们也可以私下再联系,哪有这样在观众面前毫不掩饰的,跟对方亲密交谈?
经纪人看着热搜上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全是跟白云相关。
忍不住抓了一把脑袋,让本来就疏密的头顶看起来更秃了。“还没联系上节目组吗?早上你将人送过去的时候,她什么态度?”
经纪人问一旁的助理,打听早上白云的状态。
助理都快要哭了,“就跟平常一样的态度啊!她说有点累想睡一会我就让她睡,快到地方的时候她才醒过来,随后就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连话都没有跟我讲俩句。”
“再打导演的电话!你现在就去那农庄送一部手机过去,绝对不能让她一直就这样直接暴露在大众面前,而且这是什么奇葩人设!谁让她干的!”
经纪人的嗓门吼的半层楼的人都能够听见。
表面上大家不敢说,心底却在想那位姑奶奶的风格,谁能够控制住啊?
说不定就是她今天心情不好,故意在综艺节目上搞这种新人设。
睡过去的宋兼语一无所知,他这一觉睡了大概三个小时才醒,睁开眼睛的人望着眼前穿着白衬衫正在和泥的某人默了。
第一次没有打扰对方,而是安静坐在轮椅上看着对方掌心里的泥土在转盘上一点点变长变扁,最后变成一枚泥盘子。
易仁新戴着眼镜坐在那里,不时调整泥胚的形状,等他一枚盘子彻底成型稳定后,坐在小板凳上的人这才有空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滴下来的热汗。
也终于看到两米外的轮椅上,那道已经醒过来的身影。
“看了多久。”
易仁新将泥盘从转盘上端下来,起身放在远处用来通风的地方。
轮椅上坐着的宋兼语打了一个哈欠道:“就从你捏着一把泥土放在转盘上开始。”
远处的人已经将那枚泥盘子放在地上,听完他的话后转身看向轮椅方向:“你消失了很久。”
宋兼语自己用手臂转着轮椅车轱辘往前,“看的出来,你都不杀人开始转行当起了手艺人,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了三年还是五年?不会是十年吧?”
易仁新听着那人夸张又虚假的语气,嗤笑一声走到他的跟前俯身看向轮椅上变得不一样的女人。
注视着那张特别的眼睛,缓缓道:“一个月零十三天,你都没出现过。”
他用于淑慧的身体做过无数次的实验,要不是怕人死了就真的见不到,早在一个月零十天前,他就杀死这名除了害怕就是吵闹的女人。
无数次的深夜,他站在床头打量着那具躯体,握着手术刀在想,先从哪里开始开始切割呢。
是从一直想要逃跑的那条腿开始,还是从总会乱扔东西的手臂开始。
或者是一直发出刺耳又吵闹的舌头开始呢,连根割掉还这个世界一片清静好像也不错。
可是同样是深夜,他想到割掉那条舌头就再也听不到那人嘲讽的声音,断掉腿就再也看不到对方故作聪明的逃跑行为,断了手也就不知道对方下次醒来后还有什么样的吸人眼球行为。
轮椅上的女人不知道对方百转千回的想法,淡定的眨了眨黑眸道:“听起来你好想我啊。”
“是。”
易仁新承认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