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捕头走过看了看田江厉声说:“大胆!放肆!何方刁民胆敢擅闯县衙!”田江说:“我有冤!我要申冤告状!”朱捕头说:“谁知道你是告状的还是刺客?来呀!先把他捆起来!”两个衙役把田江捆了起来。田江不住的挣扎说:“我真有冤枉!我真是来告状的!”
内衙客厅,深湖知县正在客厅喝茶,听见外面吵闹声便说:“来人!”值班衙役来到门前说:“大人有何吩咐?”深湖知县说:“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为何大声喧哗?”值班衙役说:“是!大人!”
值班衙役到门前问了情况回到客厅门前禀告说:“禀大人!有一人口称冤枉闯进县衙已被守门弟兄们捆上。”深湖知县说:“哦……。”朱捕头来到客厅门前一拱手说:“禀大人!”深湖知县问:“前面是怎么回事?”朱捕头说:“大人!一人口称冤枉擅闯县衙,小人担心是刺客已命弟兄们将他捆了。”深湖知县点点头说:“传话下去!立刻升堂!”朱捕头说:“是!大人!”朱捕头来到前院大声说:“大人有命!立刻升堂!”众衙役听到喊声立刻从屋子里出来跑步到大堂集合。
深湖知县进了大堂坐在公案后面把惊堂木一拍说:“将那个擅闯县衙之人带上来!”朱捕头走到大堂门口一挥手说:“大人有命!把他带上来!”两个衙役押着田江进了大堂,田江跪下,深湖知县一怕惊堂木说:“大胆刁民!你是何方人氏?为何擅闯县衙?”田江说:“大人!小民是马家庄人氏,姓田名江,小民有冤前来申冤告状!”深湖知县说:“既是前来告状就该依制递状,不该藐视官府擅闯县衙,想必定是僻壤刁民不知法度威严,若不惩罚难免再犯,来呀!将其重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两个衙役摁倒田江举棍就打,田江大声喊道:“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冤枉……!”打了十板子衙役拉起田江,田江跪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田江喘了口气说:“大人!小民这板子挨得冤枉,小民不是擅闯县衙……。”衙役甲使足劲冲着田江的小腿肚子就是一脚,疼的田江“唉呀”了一声,衙役甲小声说:“你再敢多嘴打断你的腿!”田江疼痛难忍一时说不出话来。
深湖知县说:“田江!你有何冤情?要状告何人?”田江说:“大人!小民要状告本庄马龙兄弟,他们仗着财大气粗人多势众,非要强买小民的十二亩地,小民不卖他们就带着家丁找上门来将小民全家痛打一顿!连我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他们还带着家丁将小民家的庄稼全给毁了!我这一家可怎么活呀?大人要给小民作主呀!”深湖知县问:“你可有状子?”田江说:“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深湖知县说:“呈上来!”朱捕头从田江手中拿了状子呈给知县,深湖知县看了一眼说:“朱捕头!”朱捕头说:“属下在!”深湖知县说:“你带几个人跑一趟!传马龙兄弟到大堂回话!”朱捕头说:“大人!马龙兄弟就在外面侯着呢!”深湖知县说:“那好,传他们进来!”朱捕头说:“是!”
朱捕头来到大堂门口说:“马员外!大人叫你们进去回话!”马龙说:“是!是!”马龙马虎等随朱捕头进了大堂上前跪倒,马龙说:“草民马龙等参见知县大人!”深湖知县问:“马龙!今有你村村民田江状告你强买土地毒打全家毁坏庄稼,可有此事?”马龙说:“回大人!田江所说纯属蓄意捏造恶语中伤!我们马家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岂能做此伤天害理之事?实无此事还望大人明察!”
深湖知县问:“田江!你状告马家兄弟强买你家土地毒打你家之人毁坏你家庄稼可有人证?”田江说:“大人!那马龙兄弟在村里乃是一霸,街坊邻里稍有得罪就百般凌辱任意毒打无人敢惹,人们是敢怒不敢言,马家兄弟强买我家土地毒打我全家毁我家庄稼虽有不少人看见,可慑于马家淫威恐怕无人敢出头作证。”
马龙说:“大人!不要听他一派胡言!马龙幼年曾读圣贤之书粗知仁爱之道,君臣父子纲目分明,宽厚仁德以待乡民,视官府衙门敬仰有加唯命是听不敢稍有差迟,对街坊邻里关怀备至问寒问暖常存恻隐之心,善做济世积德之事不做伤风败俗之人,以致村民有口皆碑深受村民拥戴。田江小人!性情刁钻古怪为人阴险狡诈!他轻视农桑不务正业恣意*不羁,终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且吃喝嫖赌坑崩拐骗样样俱全!他家有十二亩地虽算不上大户却也称得上是小康之家,只因他好吃懒做眠花宿柳挥霍无度,因此常常入不敷出,今年三月一天,他忽然跑到我家要借二百两银子,小民清楚他的劣迹没有借给他银子还劝了他几句,不想他因此怀恨在心,挖空心思罗织罪名陷害马家以泄私愤,不惜头碰南墙自毁庄稼栽赃陷害草民!如此卑鄙歹毒之人大人若不严办,恐怕民风日下道德沦丧,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为草民作主呀!”
田江气得浑身发抖说:“你你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大人不要听他……。”深湖知县一拍惊堂木厉声说:“你且住口!本大人还未曾问及于你,你竟敢擅自抢话咆哮公堂你好大胆!”田江说:“大人!他说的确确实实没有一句真话!小民一向忠厚老实……勤俭持家……,从没做过……。”深湖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大胆!放肆!本大人刚刚警告于你,不想你竟充耳不闻全然不顾,分明是藐视本官,来呀!给我重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田江声嘶力竭的大喊:“大人!你不要听他胡说!小人冤枉……!”两个衙役推倒田江就打。打完十大板疼的田江再也站不起来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深湖知县说:“田江!你可听好了!你再敢藐视公堂随便说话,看不打断你的狗腿!”深湖知县看了下马龙问:“马龙!你刚才所说可有证人?”马龙说:“回大人话!有证人!”深湖知县问:“证人现在何处?”马龙说:“大人!证人现在县衙门外侯着。”深湖知县说:“朱捕头!传马家证人到大堂回话!”朱捕头说:“是!”朱捕头走到门外说:“大人有命!传马家证人上堂!”马彪说:“小人在!”朱捕头说:“随我来!”马彪说:“小人遵命!”
马彪跟朱捕头进了大堂上前跪倒说:“草民马彪参见知县大人!”深湖知县说:“起来回话!”马彪说:“谢大人!”说着立起身子。深湖知县说:“马彪!田江状告马龙兄弟强买土地、率众打人、毁坏庄稼一事,你可愿意为马龙作证?”马彪说:“回大人话!小人愿意为马员外作证。”田江一看证人是马彪立刻急了眼连忙大声喊道:“知县大人!马彪是马家的管家!大人可要明察呀!”
深湖知县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说:“大胆!放肆!你这混账东西!挨了两次板子还是这么不懂规矩!你果然刁钻!来呀!再将其重打十大板!”衙役推倒田江就打,田江说:“大人!那马彪是马家的管家……!”深湖知县说:“挨着板子你还敢瞎嚷嚷,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打完十大板田江再也动弹不得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深湖知县说:“马彪!”马彪说:“小人在!”深湖知县说:“你且证来!”
马彪说:“是!大人!田江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不干好事,今年三月初,他到马家说借二百两银子,马员外没借给他,他因此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法陷害马大爷,一次在村里他碰见我发话说,‘我借马家二百两银子他们不借给我,我要他们干赔我二百两银子!’我就问他马家又没有惹你怎么干赔你二百两银子?马江说自有办法,果然没多久就出这事了。大人!这纯属田江为泄私愤栽赃陷害马家,小人所说句句是实望大人明断!”
田江急了说:“大人!马彪是按他主子的意思说的!全是假话!望大人明察!小人冤枉……!”深湖知县说:“住口!你这无耻的小人!且听本县判来:田江告马龙兄弟强买土地、率众打人、毁坏庄稼一事,经查,马龙兄弟一向知书达理奉公守法,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仁义礼信率先垂范,街坊邻里有口皆碑,田江所告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栽赃陷害。田江人品低劣,为泄私愤蓄意栽赃陷害诬告他人本当重罚,念其已挨三十板子故免予处罚,以彰本县爱民如子之心。退堂!”马龙忙施礼说:“多谢大人明断!”田江大声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呐!”
朱捕头踢了田江一脚说:“去去去!老爷退堂了,别瞎叫唤了!快出去吧!”朱捕头见田江不能动弹便说:“来!把他架出去!”两个衙役架起田江出了县衙往地上一丢扬长而去。随后追来守侯在县衙门口的田江妻和两孩子立刻扑了过去,田江妻说:“他爹!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小山和小坡都心疼得哭了,小山说:“爹!你怎么被他们打成了这样?”田江妻看着被打的地方血都把裤子湿透了不由哭成了泪人,田江妻说:“天呐!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呀?他爹!你就听我句话吧!咱惹不起还怕不起吗?咱不告了!”小山说:“爹!再告你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小坡说:“爹!咱不告了!”田江说:“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该来!”田江妻说:“我们不放心你呀!”
马龙等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马龙看看田江说:“田江!这下你明白什么是理了吧?我没说错吧?这理呀他不找穷人!怎么样?挨了三十板子这脑瓜子总该清醒清醒了吧?”马龙等大笑,马虎说:“田江啊!你不听人劝吃苦头了吧?你这十二亩地的主儿还想和我们斗?我看你还差一大截呢!你今天总算是碰到了一个心慈面软的知县大人放了你一马,要不然你还得再挨十板二十板的,那还不把你的屁股给打飞了!”马龙等大笑。马龙看见面前一个蚂蚁上前一脚踩死,马龙看着田江说:“看见了没有?在我们马家面前你跟这个小小的蚂蚁也差不了多少,经不起我们马家一脚!”
马虎说:“我看你就别再犟下去了,再犟下去无非是碰的头破血流让人家打烂屁股蛋子!”马龙等又大笑,马龙说:“田江,该回头了!现在回头还不晚,马大爷我一高兴说不定会多给你个十两二十两的,也好医医你那被打烂的屁股蛋子!”马龙说完和马虎等大笑而去。
田江望着马龙等人的后影咬牙切齿的说:“你……你……你们欺人太甚!”田江妻说:“他爹,咱惹不起人家!你就别再硬挺下去了!”田江说:“有钱人就能任所欲为?我死也不服!”田妻说:“他爹!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砍了咱的庄稼咱再补种点晚庄稼也能凑合着过。”田江说:“他要再给咱砍了呢?”田江妻说:“那咱一家就出去要饭,总比死了好些!”田江咬咬牙说:“不!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我决不屈服!”小山说:“爹!你先忍一忍,等我们长大了再找马家算账!”田江说:“孩子!爹心里这口气下不去憋得慌呀!”田江妻说:“他爹!你看你伤得这样重,咱还是先找个先生看看上点药再说!”说着招呼儿子说:“小山!来!把你爹搀起来!”小山兄弟上前和母亲一道扶起父亲 。
小山等三人搀着田江来到济世堂。田江妻说:“先生!你给看看!”孙先生看见忙说:“快床上坐!”田江妻说:“他坐不得!”孙先生说:“那就爬着!”田江妻等扶田江爬在床上,孙先生看了看伤说:“怎么把人打成了这样?这是哪打的?”田江说:“别提了!是被官府打的!”孙先生说:“好狠的心呀!”孙先生擦拭了伤口上了药说:“好在只伤了皮肉,歇息几日就会好的!你们是哪的人?”田江说:“我们是马家庄的。”
孙先生说:“那你们再带点药走,不然来城里一趟不容易。”孙先生包了一包药递给田江妻,田江妻说:“谢谢先生!”孙先生说:“不客气!”田江妻问:“先生,多少钱?”孙先生说:“给四文钱行了!”田江妻连忙拿出四文钱递给孙先生说:“先生收好!”孙先生点了点头说:“不要着急,慢慢浆养几日就会好的。”田江妻说:“谢谢先生!”孙先生说:“不用谢!”三人搀着田江出了门,孙先生送出门外见外面空荡荡的便问:“你们没有车?”田江妻说:“我们是走着来的。”孙先生说:“没车怎么能行!水生!快去套咱们的车送他们一程!”水生说:“我就去!”田江妻连忙施礼说:“谢谢先生!”孙先生说:“咱们大家互相帮帮忙是应该的!”
水生赶着车过来帮着扶田江上了车说:“你们坐好了!咱们走了!”田江妻感激的向孙先生挥挥手说:“请先生回去吧!”孙先生说:“水生!你多送他们一程!”水生说:“唉!放心吧师父!”水生赶着车拉着田江一家朝城外走去。
马车很快出了城沿着大道直奔马家庄,田江妻感慨的说:“孙先生真是菩萨心肠,让他的徒弟赶着车送咱,要不然你这个样子咱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家呀!”田江说:“是啊!孙先生真是好人呐!”水生说:“要说我师父还真有付侠义心肠,人家别的郎中是经常让人接送,我师父从来没坐过别人家的车,还经常让我们送病人,碰到特别贫穷的病人我师父常常少要或不要药钱。”田江妻说:“好人啊!”
水生说:“我们一入门,师父先让我们学他家的祖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济世堂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田江说:“说得多好呀!我看有些吃皇粮的人还不如孙先生呢!”水生说:“这位老兄,你怎么得罪了官府?挨这样重的板子?”田江说:“我没得罪官府,我是来告状的。”水生问:“告谁?”田江说:“告马家五虎!他要强买我家的地,我不卖他就带着家丁打我,还毁了我家的庄稼。”水生说:“马家可真霸道!前些日子他们就骑马撞死了个苏州的老汉,刘青刘大侠和何氏三杰他们把那被撞伤的老汉背到我们那抢救,可惜失血过多没有救活。老汉的闺女告到县衙,那马家是死不认帐,什么东西?!”
田江愤愤说:“这世道有了钱就可以为非作歹任所欲为,这成什么了?!”水生说:“那有钱人能给官府送钱呀!官府拿了人家的钱还能不为人家说话?听说马家就给了知县不少银子才没定他的罪。”田江妻说:“怪不得咱告不下人家,人家给了知县银子那知县大人还能不帮人家说话?”田江说:“是啊,怪不得知县大人一边倒不让我说话,我说话就打我还说我藐视公堂。”水生说:“你不给人家银子还能不说你藐视公堂?你给的银子比马家多,他就该说马家藐视公堂了!”
正说着话后面几匹马跑了过来,来者正是马家兄弟等人。马龙看见田江勒住马说:“哟嗬!这小子还坐上马车了!”马虎说:“这不是济世堂的小伙计吗?怎么回事?你怎么敢拉这小子?”水生拉住马说:“你这位爷是谁呀?”马龙生气的说:“啊!你连我们马家五虎也不认识?你小子想挨打了是不是?”水生说:“唉哟!原来是马家五虎各位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马虎一瞪眼说:“你得了!别拿自己当人了!谁跟你幸会呀?我们马家五虎跟你这个小伙计幸的什么会呀?说!你怎么敢随便拉这小子?”马豹说:“快说!不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水生说:“各位爷!你们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