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后,第一件事是划亮另一根火柴。
她真希望他没有,因为他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掐死她。当她别开脸,他走到床边点亮油灯。
丹雅瞪着床。空荡荡的床。“老天,杜比死了?”
“据我所知,他还活得好好的。”他的口吻是平淡的。
丹雅转向他。“他人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迪凡!”
“先把你的刀子给我,那把让你那么轻易便割断那条粗绳的刀子。”
丹雅一动也没有动的瞪着他。
迪凡开始朝她走过去。“你可以自己交出来,也可以选择让我搜身。”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她弯下腰,从靴子里抽出那把小刀。
“聪明人绝不会骗自己,公主。你是无法再自我的指间溜走的。”
她会。她必须。
“想想上一次的后果。”
她没有答腔。她一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你真的想惹我生气?”
“意思是我又有可能会被扔到床上了?”她讥讽。
“意思是你可能会挨屁股。”
丹雅诅咒着,并气呼呼的把刀子甩放在他平伸的手掌上。
“这是最后的一把?”
“没错。”
但他只是瞪进她的眼中。
“是最后一把了!”丹雅大叫。
他依旧只是瞪着她,于是她知道他是在考虑是否要搜她的身以确定一下。她不怪他的不信任她,但当他终于点了点头,她几乎无法控制住她胸中的怒气。他的点头并不是终于相信她的话,而是他宁可不碰她!仅仅在上个星期,这个恶魔眼会用上任何芝麻的藉口好碰她,如今他已厌恶她厌恶到宁可冒险相信她的身上已再无刀械,也不愿碰她的身子!
谁稀罕他碰!她才高兴他的不碰呢!丹雅转身朝房门走过去。
迪凡叹息。“别逼我,丹雅。”
她停了下来。他的语气居然是忍耐的。难道她再也无法激怒他了?“我只是要回房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下楼去弄些吃的——或是你准备连夜离开?”
“你可以到我们下塌的客栈梳洗、吃饭。那儿有房间——”
“谢谢,我比较习惯使用自己的房间。便你没必要在敝店受委屈,你可以明天再来接我。”
“够了!”
“哇,我不会是终于把你惹火了吧?喔,当然没有,是不?我还站着呢?是不?”她可以看出他一点也不喜欢她的提醒,但他的自制力十分惊人。他甚至没有朝她跨近一步。
“这一切全是为了桑德,”他的声音冷硬得钢铁。“他希望他能在死前看着你返国正位,而你的拖延很可能会使他含憾而终。果若发生这样的事,塔堤安娜,你将会见识到我真正生气的样子。”
“桑德是何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