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赶走了要往我身上粘的苍蝇,有什么不对?这不过就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情,为什么非要让他知道?你装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坚持要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告诉他,惹他生气烦心,让他和我闹,你存的什么心?你是故意见不得他好吗?”
路礼一番好意被他这样扭曲,害怕也消了大半,急道:“你胡说什么?!我和小帆从小长到大,我怎么会……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根本原因是在你刚才的行为!就算,就算那人纠缠你,那你也没必要把人打成那样吧?也有其他更温和的办法可以解决啊,你那根本就是……”泄愤。
姜森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小朋友的天真,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行动往往比说一些废话更有说服力。”
“什么意思?”
路礼不解,这就是他打人的理由?因为不想和人说废话所以就直接动手?
话音刚落,路礼眼前一花,被姜森揪着衣领一把重重推到了墙上。
背脊撞在硬冷的墙壁上,瞬间就麻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路礼的衣领此时变成了一道枷锁紧紧绑缚在他脖子上,他一时气闷喘不上气,不得不抬起头来,好让自己得以呼吸。
这也让他仓皇挣扎的样子更加狼狈。
姜森制服他就跟制服一只鸡崽子那样简单,他淡淡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总有一些很笨的人,以为我耐着性子和他说话,就是我脾气好,以为我随口附和了他几句,彼此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以和我讨价还价,那个荡货是,你也是,愚蠢。”
“做人总要掂掂自己的斤两,看看自己配不配。小朋友,有正义感是好事,但也要分清场合,有点自知之明。你这不叫正义,叫多管闲事,叫不识好歹。”
“我和柳林帆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用不着你操心,请你闭上你的嘴,管好你的舌头,收起你的自作聪明。”
“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会让你比刚才那个荡货下场还要惨。”
姜森不装了,对着旁人,他从来没有什么耐心。只有在利益冲突时,他才会刻意压制着骨子里本能的那份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在人群里披上一层完美无缺的假皮,和那些他厌恶腻烦的家伙们谈笑风生。
这样装着装着,就快要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见人被他吓得差不多了,姜森松开了他的领子。
路礼面色惨白,眼神惊恐,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姜森拍拍他的肩膀,又恢复成一张温柔的笑脸,语气亲昵地像一个教人学识的老师一般:“知道了吗?这就是行动比言语要厉害的例子。”
“以后要是有人缠着你,你就可以用这一招。”
柳林帆刷了会儿手机,收到了路礼迟来的消息。
一条简短的语音:“没什么,是我看错人了。”
柳林帆笑着回了句:“好吧,看来你该去配个眼镜了。”
路礼在姜森眼皮子底下回了消息之后,那个人就大摇大摆离开了。
他怔怔站在原地,胃里一阵翻涌。
他冲进厕所,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
柳林帆也是过了两天才知道,路礼生病了。
他一直在发烧。
柳林帆提着果篮上门去看他时,他的烧刚退,懒懒靠在床上,脸色憔悴万分,实在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