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风大少爷也懂医理呀!”简大夫脸色顿时开朗,围观的乡亲也神情热烈地看着风无垠,希望他能救回小柱子。
简大夫一面引风无垠进入屋内,一面解释道:“早下地的娃娃体质虚弱,连喝奶水都有困难,勉强灌药,全部吐了出来。人家说瓜熟蒂落,婴儿也是如此,十月怀胎本是天经地义,可如今娃娃八个月就下地,离开娘亲温暖的宫胞,自然难以长成。”
一见到风无垠走进屋内,大柱子和柱子嫂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夫妻俩抱着小娃娃,立刻跪下哭道:“大少爷,求您救救我家的小柱子啊!”
“大柱子,别这样!”风无垠急忙扶起大柱子夫妇。“这是娃娃啊?”
风无垠不是没有见过初生的婴儿,却没见过如此瘦小干瘪的小生命,那娃娃卧在柱子嫂的怀中,就像是一块没有气息的小木头。
“也是一条生命啊。”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娃娃,搭上小小的脉搏。
小柱子尚有一口气,一定还有救!他脑中转过无数方法,却是抓不出头绪。
简大夫望看风无垠细心捧住了小娃娃,踌躇道:“如果有人日夜怀抱早生婴儿,让娃娃以为还在母体之内,因此继续成长,或许娃娃还有救。”
柱子嫂掉下泪水,哽咽道:“我抱了三天三夜,怎知柱子还是———”
风无垠剑眉一挑,凝神贯注,手掌已经覆上那个小身躯。
“简大夫,我明白了,由内力深厚的人来灌输真气,周转小娃娃的气息,保持一定的体热,就可以让娃娃存活下去。”
简大夫眼里闪过一抹光采。
“大少爷,你有武功,难道你要传内力给娃娃吗?‘’
大柱子和柱子嫂一听,又是哭着跪了下来。
“大少爷,求求您了。”
“你们快起来,我承受不起的。”风无垠急 忙摇头,以目示意请简大夫扶起两个年轻父母。“既然能救,我就不会见死不救。”
“可是……大少爷,你一定要日夜抱着娃娃,什么事也不能做,而且很耗损你的体力……”简大夫说出了他的疑虑。
风无垠坐到椅子上,抬头微笑道: “我要让小柱子活下去。”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吃下定心丸,因为天堑镇的居民都知道,风大少爷只要能救人,他一定会救到底。
风无垠怀抱着小柱子,低头俯视那皱巴巴的小脸,眼神温和而怜悯。
在这同时,他的掌心也慢慢释出热流,将他那浑厚丰沛的生命,一点一点地送进那个小小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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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后。
大柱子家里多了两个客人,而风无垠依然抱着小柱子。
满头白发的丁汉唐看了一眼小柱子,抓起小手把脉,又故意在那娃娃的大腿一捏,小柱子吃疼,哇哇大哭起来。
柱子嫂赶紧抱过小柱子,将他塞到她的乳头下面,以奶水喂养这个失而复得的小生命。
风无垠疲惫地笑道:“丁老前辈,小柱子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喽!”丁汉唐像个老顽童似的,在屋内蹦蹦跳跳,又偷偷瞧了柱子嫂的奶子。“叫小柱子再活上七、八十年都没有问题!”
小柱子的哭声吵醒在一旁打盹的凌鹤群,他打个呵欠,懒洋洋地道:“你风大少爷亲自向阎王抢人,还有谁敢死呀?”
“鹤群,这两天多谢你了。”风无垠向这位一起打架长大的好友点头致意。
“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婆娘和小孩了!”凌鹤群抹了抹脸,似乎清醒些了。“我带太师父到天堑山庄,是来做客!来游玩!听说你在这里救人,只不过来探望一下,没想到就被你拉来做苦工!”
风无垠知道他讲话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和埋怨,也就由他去唠叨。
“也幸亏你来帮忙,不然我还撑不下去呢。”
“我真是服了你!风无垠。”凌鹤群拍拍好友的肩头。
风无垠足足抱了小柱子二十天。这期间,他的父亲和妹妹曾经过来探视帮忙,但仅是暂时让他喝水吃饭,或是合眼打盹,大部份的时间还是靠他一人以稳定深厚的内力延续那个小生命。
就在三天前,凌鹤群不请自来,风无垠也乐得让他帮忙,顺便请他的太师父——号称“江湖奇人”的丁汉唐为小柱子诊治开药。
凌鹤群又抱怨了。
“太师父就只知道玩,我们在这边耗尽内力,他还跟镇上的人赌牌九……你看!他又跑出去和小孩玩跳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