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开前,她想过,或许是一些华丽贵重的首饰。毕竟常人都会觉得,她一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寻常物件不会看入眼的。
更别提凌亦泽那个骚包样了,送的东西肯定是一看就贵的。
可是当打开后,倾灵的瞳孔微缩,一丝惊愕在眼底闪过。
大概也算得上是首饰吧。
那是一根两指宽的发带,粉色的暗纹云锦,仅仅在缎尾处绣上了一簇绣球,那散落的花瓣栩栩如生。
倾灵将它从木盒中拿出来,云锦的手感不似轻纱那般柔,有着特殊的纹理和质感,但落在手中还是轻飘飘的。
在拿起来后才看到,尾端还缀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圆润,在阳光下还折射出淡粉色的光。
珠光宝气。
倾灵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
她握着那根发带将它放回了盒子里,唇角情不自禁的弯着,不算大的院子里传来一句笑骂声。
“真是个贼狐狸。”
是了,凌亦泽是真的会看人也真的会送礼。
倘若他送些玉石黄金打造的首饰,倾灵根本就不会看入眼,毕竟那些东西她收到的太多,且又不爱用。
而这一根发带明显是下了功夫的,无论是那小处绣花还是坠着的珍珠,都给这平平无奇的发带添了不少色彩。
精致却不庸俗,简单不失贵气。
这礼,是送进某人心坎里了。
拿着木盒子进了房,倾灵眼尖的看见摆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她本以为是暗一将君子兰的回信带了过来。
可是当她看清楚信封角落那小小的“泠”字时神色忽的就沉了下来。
她在桌前坐下,拆开信封倒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
可以看出来,写信的人没什么耐心,还未等墨迹干透就将这信纸装了进去,蹭得纸张有点脏。
但是并不影响观看,毕竟这纸上也没几个字。
“未有进展。”
倾灵的指腹无意识的揉着信纸的一端,捏出褶皱,就如同她轻蹙的眉。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就没放弃过去寻找那一夜之间灭了倾家满门的凶手,可是时间跨度太大,要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太过困难。
而让倾灵更想不通的是,她的父亲身为大将军,武义虽说算不上顶好,但也是鲜少有对手。
可是当时,仿佛连反抗之举都没有,就被贼人抹了脖子。
想到那日,倾灵的脑海里像是走马观花,一幅幅画面闪过,惨叫和求饶声在耳旁响起,还有那大火燃烧木头的噼里啪啦声。
“灵儿,别出声。”
少年脸上沾着血迹,颤抖着手强撑着力气将女孩藏身在那狭窄的假山洞中,对着妹妹温柔的笑了笑后,义无反顾的冲往相反的方向。
“兄长。。。”
困在回忆中的倾灵紧闭着双眼,手按着隐隐发疼的头,喃喃语唤着兄长。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倾灵的思绪打断,她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尾处不知何时溢出了泪珠。
“进。”她用指腹蹭去泪水,顺势也将桌上的信封握进手掌里,攒成一团藏在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