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说起来也算是如数家珍:“咱们做酒楼不也是如此,如今多少家酒楼想要将天香楼拉下来而后快,不过碍于陛下的那块牌子和宣武侯府,只敢意动,不敢行动。”
“你听到骂她,折辱她的都是女人,听到男人说什么了吗?”
祝久儿的神情十分生动,挑起眉毛道:“男人都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她的胸上。”
“白天他们一声不吭,晚上就会去红春楼撒金抛银,这就是红春楼的用意,欸,世风日下,这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陆水仙一走,全乱了套。”
事实正如两人想象得那样,倭国死士逃出大理寺监牢当街斩杀倭国使臣,头首分离。
这件事情闹得不轻,而在同时,红春楼新任花魁为了千金陪同倭国使臣在闹市招摇的事情也一并发酵,当天夜里,三皇子就被召进皇帝的御书房里,一进门就直接跪下了。
他冤啊!青楼只是他诸多产业里的一个,平时更不可能亲自打理,孰料会出这种事。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这就整治红春楼,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丢掉大楚颜面之事。”
朱允不屑的眼神刺激了三皇子,他有辩白之意,只是头怎么也抬不起来。
红春楼真是他的劫,一个陆水仙就让他颜面扫地,如今依旧是红春楼,底下的人做事不带脑子,居然让新任花魁抛头露脸地和倭国使臣游街。
他身在宫中,知晓这消息时大呼不妙,一边派人去红春楼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前来请罪,尽速平息父皇怒火。
父皇是被倭国死士暗杀的苦主,可他的人却干出这种事,等同于间接打了父皇的脸。
砰,三皇子狠狠地将头叩在地上:“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此事,如今已经派人前往红春楼调查清楚,那花魁也不会留,若是红春楼有异,儿臣愿意将其彻底关停。”
丁公公在边上听着,神情平坦,内心却是暗叹三皇子如今有长进。
朱允看着头深深埋起的三皇子,愤怒地哼了一声,拿起手里的折子:“今日有群臣上奏,望安排适龄的皇子进入各部学习处理朝事,朕深以为然。”
这些年五位皇子都跟着太子傅学习治国之道,却无实操,东宫不定,也是觉得自己年富力强,无需着急,但如今四位皇子都成婚,已经成家,是时候立业。
三皇子听完这话却是五内俱焚,偏是在这个关口惹得父皇不悦,时机卡得如此好么?
被人针对的直觉几乎是百分百,三皇子自然而然地想到大皇子,同样是花魁,同样是红春楼,又是一次借题发挥,历史是何等地相似。
但这次明显升级,将倭国人扯了进来,正值民族之争,两朝之争,自己出了这样的漏子。
三皇子一口血哽在喉咙,几乎呼吸不上来,见朱允的脸色稍缓,他才有了恢复的迹象。
“儿臣愿意,老师教导良多,若不实操,如何成长,儿臣悉听父皇安排。”三皇子一改从前的模样,毕恭毕敬地叩首:“今日之事儿臣必定给父皇一个交代。”
朱允的脸色稍缓,终于不再暴怒:“你倒是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