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氏打趣了一下我,我嘻嘻的对她笑了笑,“金山银山我肯定是没有的,但只要这罗家镇上可以寻得到的,哪怕需要千金,我也会给罗叔弄来的。”
“啊哟,好孩子,你这话要是被你罗叔听到了,哪还不得美出鼻涕泡来呀?”
“哈哈哈~,刀大妹子啊,这个皮猴的话你也信?”老妈就是专业拆台的。
“娘~,您咋能黑我呢?我承认,有的时候吧,我确实淘气捣乱了,但却不是信口雌黄,言而无信之人啊。也许罗叔他在罗家镇人的眼中,是个让人会惧怕,不太好惹的存在,但我与之初识时,便只觉得他就是个会护犊子的长辈而已,他真诚以待,我亦敬爱有之。”
我扒着老妈的肩头,被小老太太嫌弃的甩了几下,“那倒是,这皮猴的品性还是可以的。”
“那是,刀姨,您还没告诉我呢,我罗叔都喜欢些什么呀?您给我通个底,我也好去准备准备。”
刀氏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家的当铺传到他这一代,是第四代了,那些祖传的手艺,都是打小就学的,现在罗镇罗铨也在跟着学呢。但我知道,他并不喜欢,只是因为逃不开的责任罢了。至于那座赌坊,原本是他堂叔家开的,他有个异母同父的兄弟,我的这位小叔子啊,被公爹和后婆婆惯得是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在堂叔一家子的算计下,家里面的钱财,大半都进了赌坊了。你罗叔欲要管教,他后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爹便也不站在他这边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请来族中的长辈们见证,以全部家当与他那堂叔豪赌,这才赢下了这座赌坊的。”
“罗叔可真厉害啊,您那位后婆婆,必然不会甘心,将家业拱手让人的吧?”我问道。
“可不是,下药,请混子堵你罗叔的事,可一样没少干。你罗叔之所以有颗大金牙,就是被打掉了门牙,后来用块金子镶的,还有,我那个时候其实怀过一胎的,也是被那对母子作妖给作掉的。直到他儿子突然死在了与别人的赌桌上,老俩口受了刺激,前后脚的走了,我们的日子才太平了起来。”
刀氏三言两语的讲完了几十年的事,过往的酸楚都附于她脸上浅浅的笑意中了。
老妈拍拍她的手,“你和她罗叔都是后福的,往后的好日子多着呢。”
刀氏笑得一脸灿烂,“承权姐姐吉言了。”
说完了正事儿,瞧瞧天色也不早了,便去喊罗镇罗铨回家,谁知小哥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娘,我们想留下来,大后天的时候,再跟他们一起到咱家去。”
“是不是你们爹让你俩背的鉴别经,都没背出来,才想着赖在这儿的?”刀氏严肃的问道。
罗家哥俩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了,扭捏了一下,罗镇回道:“是还没背熟,但是,但是也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我们留在这儿,是想跟问心哥哥他们在一起锻炼。”
罗铨也附和着,“对,在一起锻炼。”
我抿着嘴笑了笑,帮腔到:“弟弟们跟着练练也好,天地广阔,他们的未来可未必就在罗家镇中。”
“好姑娘,我知你是好意,就是怕他俩捣蛋闹腾,自己不用心,还影响了其他的孩子。”刀氏的心里,其实已然应允了,可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只有你来我往的人情世故。
“怎么会呢,您就别担心了,就这么说定了,大后天的时候,他俩再跟我们一起回去。既然我罗叔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那我可就按照我想的做了。”我给拍了板。
“只要你那天能到,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了,得,既然两个小的不回去,我得回去了,不然金牙非得找过来不可。”刀氏起身就往外走。
“瞧瞧这话说的,我们留下了他儿子,难道还要扣下他媳妇儿不成,他要是来了,看我不打出去。”老妈将人送到了马车上,打趣到。
“对了,权姐姐,我也没敢去请侯爷,你说,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啊?”刀氏都坐稳了,又忙掀开车帘子问道。
“不会,老爷子这两天忙着呢,你就是请了,他老人家也未必有空去得了的。”老妈笑了笑,倒也不是存心隐瞒,只是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