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衣服直奔浴室。一个小时后陆舒打开浴室的门,缥缈的雾气从浴室散了出来,干燥的空气变得潮湿起来,她头上顶着软绵的白色浴巾。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因此她从浴室出来没感觉到多大的温差。陈宴安在厨房系着围裙正在拿盘子盛菜,听到外面的动静,侧着头向外面喊了一声:“阿舒,快去把头发吹干,收拾好就可以开饭了。”
陆舒洗了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站在镜子查看额头上的伤,缝针的医生技术确实很好,伤口愈合处上留着一道浅红色的印子,但是后面即便恢复了,还是会有一道浅痕。
指腹轻轻抚摸,还是有一点痛,因为愈合长肉,红痕处还有些发痒。
陈宴安解了围裙,走出厨房就看见陆舒失神地站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头发用浴巾包住,露出的发梢还滴着水,肩膀处湿了一片。
他扯了条毛巾走过去,将肩膀上的水擦了擦,又用毛巾包着头发,就着头上的浴巾轻轻地揉搓。
她小脸沉了下来,声音闷闷地说:“宴安,我破相了。”
见她额头上那道浅色的印子,满眼地心疼,轻声安慰道:“我问了医生,只要好好养着,过段时间疤痕就会淡下来。”
“真的么?”
陈宴安:“嗯,不过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可能有点难,现在医疗科技发达,后面我们再去医院做修复手术。”
头发擦到半干的状态,解开头上的浴巾,墨发披散下来,他拿起旁边的吹风细细地吹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陈宴安拔掉吹风的插头,拿起梳子给她通发。绸缎一般的黑发自然的垂下,她脸颊上的皮肤白皙透亮,眼睛湿润清亮,像极了山林间温和灵巧,不谙世事的小鹿。
轻柔的吻印在额头的那道红印上,大手在发顶揉了揉,声音轻如羽翼:“走,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陆舒找了头绳将头发扎起来,捋下几根碎发把那道红印遮住,觉得差不多了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陆舒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得回公司上班了,陈宴安开车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她站在门口挥手目送陈宴安开车离开,一转身就对上赵建宇阴郁的脸。
陆舒心里一惊,抿紧唇瓣,面无表情地朝电梯口走去。
赵建宇跟了上来,脸上带着无辜纯白的笑,声音带着几分惊喜道:“学姐,你终于回来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满脸的真诚与喜悦,似乎真的为着她康复出院而高兴。
陆舒站在电梯门口,捏紧手中的包,眼眸下垂,没有说话。
赵建宇见她不理睬自己,也不恼怒,脸上依旧挂着笑,“学姐,最近过得好么?你男朋友好么?”
听到他提起陈宴安,陆舒眼皮微动,看着电梯门倒映出的人影,眼帘中夹着冷漠,沉声道:“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也不知是这四个字刺激到了他的哪根神经,还是说因为他提到了陈宴安,陆舒才搭理他,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戾。
现在时间还早,上班的人还没来,电梯口就只有他们两人。赵建宇靠近陆舒,抬手要去捉她垂在身侧的手,她眼疾手快侧身躲过,一声嗤笑,说:“赵建宇,这里可是公司,你头顶上就是监控,怎么?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就不怕脸上的面具掉下来,让大家看到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