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纠结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身体还行,在哪儿无所谓,但是现在。。。你是在嫌弃我吗?”李理又开始混淆概念,孔芷熙知道今天是回不去了,只能叹气,不再跟他扯。
李理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清楚:“你那天说你不是谁的替身,还说什么是自愿的,我没听明白,能再说一遍吗?”
孔芷熙看了一眼他胸口包扎的纱布,问:“你药吃了吗?我给你找找。”说着起身要去找药,李理拉住她的手,她转身跌倒在他怀里,撞在了他的伤口上,他疼的喊出一声:“嘶。。。”她赶紧站起来,关切地问:“碰到伤口了?我看看。”说着拉开他的衣领,纱布上渗出鲜血来,“呀,好像流血了,怎么办?”她离他这样近,这样着急关心他的伤口,“医药箱里有纱布,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就行。”他觉得自己几乎忍不住要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好。”孔芷熙找了医药箱来,脱了他的上衣,拆掉了他身上的旧纱布,看到伤口时,心头又一阵刺痛,不禁往伤口上吹了口气,李理忍的难受,挪了下身体,喉结滚动,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怕爸妈回来。”
孔芷熙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什么?”愣了几秒,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把纱布递给他说:“你。。。你自己来吧。”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拿着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李理看了一眼伤口,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吞下,一瘸一拐地跳到阳台上拿了条浴巾,去卫生间用凉水给自己擦了擦身体,孔芷熙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心跳依旧很快。
“呃。。。你继续吧。”李理走出浴室,把纱布丢给她,“我弄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要不,你先把药吃了吧?”孔芷熙也有些不好意思,把药推到他跟前,他就着水,把药吞了。然后乖乖到沙发上坐下,挺直了腰身等着。
她用手在眉毛上抓了抓,硬着头皮拿了纱布,凑近帮他包扎,贴了一圈后,门响了,他爸妈打开房门后看到李理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腰身,孔芷熙弯着腰,两只手绕着纱布环在他身上,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肩膀,两个老人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关上,说道:“哎呀,我们好像点了烧烤,忘了拿。”
“对对对,还得在外头喝两杯,今晚不一定能回来呢!”李理他爸一句话越说越大声,人也越走越远。沙发上的两人面面相觑,李理的手也不自觉的攀上她的腰,说:“这下可以了。”她愣住,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浴缸里。
她晃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后退了几步,说:“呃。。。我。。。我该回家了。。。”说着把纱布放在茶几上,拿了车钥匙出了门,站在门口缓了很久,让自己不要陷入他的深情里,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李理双手掩面,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能着急!不能着急!”说着又长舒一口气,拿起纱布自己费劲的包扎起来,包好了给自己父亲发了条微信:回来吧。
他爸回:这么快?他回:你儿媳妇有事回家了。
两个老人回来后,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坐到儿子身边问:“怎么回去了?是不是你这个身体不太行啊?”
李理皱眉,“爸!”他身体好的很!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们了?”他爸还是没忍住,怕是自己的责任。
李理无奈,这两个老人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妈!管管我爸!”
李理妈妈拍了拍他爸,两人换了个位置,“要不,下次我从家里给你带点补品?海马、鹿茸之类的?”
“妈!她,她就是有事,所里不少事得忙呢,跟我身体有什么关系?而且,她刚刚那是帮我换纱布而已,你们想什么呢!睡觉了。”他自己解释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回房睡觉了。
孔芷熙坐在车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虽说有婚姻关系存在,但毕竟是权宜之计,又没有什么感情维系,不能让自己继续陷进去了。孔建平敲了下车窗,看着伏在方向盘的女儿,她按下车窗,问:“爸,你怎么这么晚?”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出什么事儿了?”他蹲在车窗前,看了一眼车里没别人。“没事啊,我就是有点累。”她下了车,把门关上,锁了车,跟着他爸一块儿回了家。“家里、所里都不少事儿吧?”两人站在电梯里,难得的聊起了家常。“费所给你打电话了吧?今天让我写检讨来着。”
“老费这人铁面无私,他要是真在意这种裙带关系,我也不至于不知道你当了民警。”孔芷熙笑了,点点头说:“也是,面冷得很。”
“嗯,哪像你,面善心软,性子冷。”虽说是自己女儿,但是他总觉得不能让她有骄傲的情绪。
“说费所,您又开始损起我来了。”两人开了门,孔母还没睡,看到两人,“怎么没回李理那儿啊?”
“啊,我下班晚,怕打扰他们。”她换了鞋,喝了杯水,准备洗澡。
孔母跟在身后问:“吃饭了吗?”
“吃了。”
孔建平拉着自己老婆坐在沙发上,看着自个儿女儿进了卫生间,悄悄地说:“老婆,你这女儿不对劲啊。”
这夫妻俩儿围坐着,合计着这小夫妻的日子:“嗯,以前回家都累得很,这会儿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女大不中留?”
“好事啊!你这女婿有一手啊!”
“就是忙了点,哪天一块叫出来吃饭啊?”
孔芷熙洗完了走出来看着这两人,说:“你们还不打算睡吗?这都12点了,聊什么呢?芷婷还没回呢?”
“被叫走了。”孔母也站了起来,准备去睡。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有案子啊?”孔建平泼了她一身冷水:“别瞎打听!睡觉去!”
李理还是劝自己爸妈回去了,说是案子还没查完,他们在这儿会让他分心,三人坐在登机口,李理母亲还是决定说上一句:“还是得注意一下身体,熙熙下了班回去做饭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给你们叫个钟点工?”
“妈,她叫芷熙!你叫她熙熙,她会不高兴的。”两个长辈都愣住了,“为什么?”
“她见过程熙爸妈,会吃醋,你们下回叫她芷熙。”他频频看着登机口的登记信息,孔芷熙赶到机场时,给他打了电话:“你们在哪儿?怎么突然就说要回去了?”
“我们在登机口呢,你怎么来了?”李理接到她的电话也是一头雾水。“妈刚刚给我发微信了。”她跑到出票口,到处张望着。
“哎呀,熙熙。。。不是,芷熙啊,快给我,我来说。”李理母亲拉着他的手腕,夺过电话,说道:“芷熙啊,我是妈妈呀,我们在登机口了,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礼物啊,哦,对了,还要跟你妈妈说一声咧,这次一家人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下次的时候一定好好约个饭啊。”
“哦,那行,到时候打电话。”她转了一圈,想着既然进不去,那就算了。“你等等我,一会儿我坐你车回去。”李理也抢过电话,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到另一边说:“你记得等我。”接着就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