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朝上罚了林弈一个月俸禄,然后命他早日搬出国师府,虽然不痛不痒,但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皇上知道这林弈住在国师府并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不过他也不好解释,解释了谁信啊!
之前林弈当着他的面写了休书,当天下午送他回宫时又反悔了说那休书只是打发玲月用的,让他不必当真,还说什么到底是杨华宁的表妹,他要真把人休了杨华宁面上不说私下定会怪他,况且到底是姑娘家,被人休了名声不好听,一个虚名而已,他还给得起。
杨华宁说休书写了就没有撤回去的道理,他们家的姑娘不介意虚名,他还狡辩说什么嘴上不介意心里肯定介意,穆朝桂说人家姑娘自己也说了不认这门婚事的,他还不高兴,当着他面把休书点了,当时他就觉得这人不对啊,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名声?不说其他的,就他娘家那表妹可比杨华宁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妹亲多了,他当初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拒绝,最后姑娘觉得面上难堪投湖,被人救起之后他看都没去看一眼。
不过后来满城风雨都说他已经休妻,可林弈任由流言满天飞,也没澄清,他还只当他真的只是看在杨华宁面上留着她。
直到过年前朝堂上有人说他林弈年纪也不小了,既已休妻,当尽快重新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当天晚上回家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半个月没能上朝。
穆朝桂确定,这家伙真是看上杨华宁那表妹了!就是这人做事太拧巴了!
问了几次林弈都没承认这事,直到前几天玲月说,她喜欢那个舒御使,好看。他心中疑惑,追问之下玲月才告诉他林弈已经跟那女子好上了,之前受伤成病偷跑到南方就是为了找那女子,如今那女子跟他闹别扭又跑了,他便整日颓丧不堪,暗地里满世界让人找那女子。
穆朝桂知道这家伙怕是真动心了,只是一个女子这样满世界跑,到底还是名声不好,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他呀!
可忧心归忧心,他也不好说什么。下朝找了林弈促膝长谈,一直聊到晚上天黑一起吃了饭才放他回来。
林弈刚回去就被杨华宁派人叫了过去,进了书房才抱怨了两句御史台那帮人一天没事找事着实欠打,改天他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帮家伙。
抬眼就看到杨华宁和玲珑两人脸色不大对。连忙走过去坐下道:“怎么了?”
杨华宁把信递给林弈道:“潇潇来信了。”
林弈看着是夏潇潇写的信有些开心,可又担心她又说那些无情的话,心中一会喜一会儿忧,拿着信不敢看。尤其是看着杨华宁的脸色不对,随即又担心起来。
把信拿在手里试探着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潇潇信里说什么不好的了?”
杨华宁把夏潇潇写给自己与玲珑那封信展开递给林弈道:“没有,只是她信中说船上有两个隐藏的修行者,均是筑基中期以上修为。就是那两个冒名顶替的,我担心那两个起歹心。”
林弈拿起信一目十行过了一遍道:“我去万岛洲找她。”
杨华宁反问道:“你还没被弹劾够吗?”
林弈一把将信拍在桌子上道:“他们愿意弹劾就弹劾个够!这上阳城老子不待了,称病回家行了吧!老子受够了。”站起来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出发!
杨华宁起身拉住他道:“我不是说你不能去,我也希望有人能护着她,可眼下的情况,西夷,北蛮没一个老实的,到处还闹妖祸,你走了谁能镇得住?”
林弈不悦道:“镇不镇得住与我有什么关系?老子辛辛苦苦十几年,讨着什么好了吗?需要的时候捧着,不需要的时候踩着!他们外边怎么传我的?这些人哪里值得!”
杨华宁按住林弈,无奈道:“你小声点!眼下马上过年了,到处冰天雪地的,路也不好走,你起码得安排安排吧!送信的衙役说了,原本这批信和东西该十天前就到的,但今年冰雪太重给耽误了。”
林弈这才看了看手中的信,犹豫过后挪了个位置,坐到离二人更远一些的沙发打开信慢慢看起来。
也没写什么特别的,潇潇就跟杨华宁分享了一路见闻,
林弈期待的话,害怕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跟杨华宁和玲珑还撒娇念叨说自己有些想念他们,对他是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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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冰凉,原本强烈的担心关心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多余,他甚至有些愤怒,觉得她太过薄情。
一定要那么决绝吗?就一点不担心自己吗?
对面的杨华宁和玲珑二人看着林弈原本还挂着一丝笑意的脸突然冷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杨华宁推了推玲珑,示意她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