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皱眉,这和预期不一样啊。
莫慌莫慌,感化,换位思考,想想对方是怎么想的。
“如果回答问题,你是不是都不会啊?”徐牧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答案最符合。
回答不出问题,所以被叫也无所谓。
“嗯。”江祠点点头,他确实不会,高一高二都没怎么学,回不回答都一样。
“这样啊,这确实是个问题。”徐牧看着风景想了想,“这样,我找各科老师,麻烦他们给你补补课,怎么样?”
这下换江祠沉默了,他好像明白了徐牧这次喊他谈话的目的:悬崖勒马,将他拉上岸。
“这个班的老师早就将我当透明人了,所以不会叫我的。”
“毕竟没人会管一个混日子的人,这个班有那么多人能考大学,我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所以没人会把精力花费在我身上,他们觉得,只要我不扰乱课堂,那就好了。现在懂了吗?”
他想到刚刚对余顾说的话,觉得脸隐隐约约有待疼,这一巴掌,大概是徐牧打的。
如果余顾在,大概眼睛会弯得像月牙,里面盛满莹亮的月光,然后笑着对他说:“你看吧,总是会有老师一视同仁的,总是会有老师不把你当透明人的。”
她永远充满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照亮。
“老师,就不麻烦了,太晚了。”江祠一双眼里的冷厌消散了几分,可还是浓重。
“不晚。”徐牧笑起来,恍然大悟,原来是觉得太晚了,他笑眯眯地说,“你听过一句话吗?非洲女作家丹比萨·莫约在她一部作品结尾处写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所以,冲刺高考最好的时间是高一开学,其次是现在。”
徐牧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你想去做,什么时候都不晚。我们老师的使命就是帮你们在选择人生的时候能更顺利些。”
“而且我刚刚说了,在迷茫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读书、学习,让自己上一个阶梯,然后一切好消息都会如约而至,你说迷茫的也会水落石出。”
徐牧说得很慢,觉得刚刚那些还不足够拉回江祠,便用温和的语调抛出最严肃的问题。
“难道你没想过翻案吗?为你妈妈。”
“怎么可能。”江祠否认。
怎么可能没想过,做梦都在想。
“可你现在人微言轻、形单影只、力量薄弱,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对吗?”徐牧一语中的,只见江祠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些。
“但如果你往上走了,那就不一样了。”徐牧将茶杯放在一边,手掌倾斜,伸出另一只手做出往上走的姿势。
“当你往上走,那些原本不属于你的资源天平也会因为你的价值而向你倾斜,那时候你获得的资源将会更多,资源变多,能力变大,那现在困住你的囚笼到那时也只会成为你脚下的一块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