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竟夕像模像样地给各位夫人拘了礼。
惹得赵夫人一阵轻笑,“不愧是将军府的小姐,这礼数就是周到,不像我们家那两个皮猴子,我都不好意思带他们进宫呢。”
裴依朝着另外三位夫人点了点头,才将视线落在赵夫人的头上,不骄不躁的应了句,“夕儿也是第一次进宫,我还怕到时候夕儿不懂礼会冲撞了各位娘娘,还烦请各位多多提点。”
原本脸色都有些难看,插不上话的各位夫人此时好像被点了开关,一窝蜂的说着什么夕儿不会惹祸,将军夫人教养的好等等奉承的话。
赵夫人见状瘪了瘪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丝不屑。
只是诸位夫人都忙着讨好裴依,无暇顾及赵夫人的神情,但是乐竟夕却将赵夫人的一举一动看了个完全。
以前没觉得这些夫人小姐间有多么剑拔弩张,如今看来,到底是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只专心练兵打仗,却忽略了女人间的尔虞我诈。
乐竟夕将所有人的表情记在心里的同时,也没忘记母亲刚刚的话,努力回想着上一世自己第一次进宫是什么时间。
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一时半刻无法记起当初的情景,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第一次进宫时,有一件大事发生,她记得,那时自己五岁。
乐竟夕胡思乱想的时候,裴依也注意到了赵夫人的神情,便婉转的将话题绕到了她的身上,“我看蓁蓁十分懂事守礼,你怎么没有带着她一起过来?”
赵夫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唉,蓁蓁虽然年纪小,但是倒也比一亭懂事,我本也想带她来,只是她说今日要跟着嬷嬷学习女红,我也就不好勉强了。”
赵夫人原本是礼部尚书的妾室,先夫人去世后礼部尚书抬了她的位分,赵蓁蓁是赵夫人的女儿,而赵一亭则是礼部尚书先夫人的儿子。
乐竟夕和赵蓁蓁还有一些接触,好像是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宫宴时见过几次,但是没有深交。
裴依听完之后,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就连一边的其他夫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心里都在嘀咕,也不知道礼部尚书怎么想的,抬了个烟柳巷的女子做夫人。
话里话外间都在贬低尚书府的嫡子,反捧自己的女儿,虽然商夏男女都可为官继承家业,但是这吃相难看到极点,简直是丢身份。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是谁都没把心里的想法宣之于口,还是裴依见气氛微妙才堪堪开口,“瞧我这记性,我们在宫门口聊了这么半天,别的夫人和小姐早都进去了吧!”
赵夫人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人夸奖自己女儿,心里万分不悦,只能顺着裴依的话往下说,“是啊是啊,我们赶紧进去吧。”
乐竟夕跟在母亲的身边,十二分的留意着周遭的情况,夫人们闲聊的时候,她心里也有了打算。
她记得上一世时,自己的遭遇最后不了了之,所以这回她不打算避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相反,她决定顺着上一世的记忆推波助澜,自己查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