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恭宁在南山县无疑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管谁来南山县掌舵,对于这个据说旗下单单固定资产便不下五百万的大老板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的大政方针是经济挂帅,有钱等于有地位。
实际上这几天姜恭宁一直在注意后门的池塘边发生的事情,南山宾馆上上下下都是姜恭宁的人,想不知道池塘边发生的事情都难。只不过姜恭宁最初没有料到王国华会跟曾泽光走的那么近罢了。
对于王国华这个年轻人,姜恭宁除了感激之心便剩下欣赏。当初王国华救下独子,姜恭宁几度登门要表达谢意,带去的小礼物王国华收下了,钱财则不顾父母的不舍全部退回()。那一刻姜恭宁就见识到这个年轻人有一股强烈的自尊心。
这一次目睹了王国华和曾泽光每天在池塘边的接触,姜恭宁开始并不在意。半个小时前接到儿子的一个电话后,姜恭宁立刻让下面的人时刻关注池塘边的两位,得知两人进了房间还点了菜,姜恭宁立刻摸出一瓶珍藏的三十年五茅台亲自登门。
“呵呵,国华怎么在这?”姜恭宁装着不知道王国华在场的事实,客气的点点头。
“老姜,你这啥意思?”曾泽光指了指姜恭宁手里的茅台。
姜恭宁呵呵一笑道:“没啥意思,以前没少承您关照,这不厚颜登门来找您喝两杯。”
曾泽光心里暗暗吃惊,心道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泄露的可能,怎么姜恭宁这个老滑头居然像知道一点什么的样子?曾泽光哪里想的到,姜恭宁居然是因为王国华而出现的。
“不怕被牵累就坐下吧!”曾泽光面无表情,淡淡的表示可以接受。
姜恭宁的意外出现,让这场酒喝的有点沉闷。尽管老滑头姜恭宁尽力的想活跃气氛,奈何曾泽光不是很给面子,任凭老蒋怎么妙语如珠,场面上依旧显得死气沉沉。
姜恭宁呆了不过十分钟便起身告辞,没有在曾泽光看似倒霉的第一时间靠上来,想靠一时半会的表现就能扭转印象那是不现实的。
曾泽光没有出声挽留,等他出门之后露出不屑的冷笑,对王国华道:“这个老滑头!”
王国华听出了话语中的不满,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帮衬了一句道:“姜叔叔是买卖人,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厚道人。比起体制内的跟红顶白,姜叔叔的谨慎算的了什么?”
“小小年纪就愤世嫉俗的,这可不好()!”曾泽光被说动了,这些日子在南山宾馆里确实能感受到冷遇,总的来说比起一些人,姜恭宁做的确实还算厚道。想到这个,曾泽光的心情好了一些,说实话这几日每天跟王国华在池塘边随意的扯淡,反倒是最近一段时间最轻松的时光。
一个人在倒霉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说话无疑很容易亲近起来。再者曾泽光看来,王国华无疑对自己无所求,性子似乎也淡然的很。联想到之前这小子展示出来的才华,曾泽光越发的确定要好好栽培这个年轻人的心思。
“这酒不错!喝了晚上一定能好睡一场。”王国华顾左右而言他,曾泽光正在准备开始言传身教呢,被打断了很有点不吐不快的意思。
“你小子!别喝了!”哼了一声,曾泽光打断王国华倒酒的动作,面露严肃道:“敢不敢你去找姜恭宁安排一辆车,连夜跟我走一趟省城?”
王国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看着曾泽光沉默了一会,二话不说便站起来往外走。听见关门声,曾泽光脸上露出微笑,身子往后一仰,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独自享受这短暂的安静。
房间电话铃声响起,曾泽光拿起电话嗯了一声,电话里头说话的是王国华。“曾县长,车子备好了,我是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还是在停车场等着?”
“问一句,你跟老姜什么关系?”曾泽光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县长的位置上,吩咐的语气平静而不容质疑。有的话,提前问比憋在心里日后长毛变质好。
“我救过他儿子的命,跟他儿子算是死党。”王国华没有丝毫隐瞒,很干脆的给了答案。
电话里曾泽光微微的沉默了一小会才道:“等着,我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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