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魏念晚疯狂点头:“好!”
夜间的街巷上没有行人和车马,陆绥卿自也无所顾忌,带着魏念晚一路运用轻功驭风而行,十数里的路程竟在眨眼间便至。
狭仄的小巷子尽头是乌黑一片,清冷的月亮照在土墙上只余大火烧炙过后的黑灰。
官府的人早已离开,因着是深夜,也没什么人驻留此处闲话,整条巷子异常安静。
推开郑氏的院门,已然碳化的门框掉落下黑灰无数,陆绥卿挡在魏念晚的身前用掌风扇了扇,而后用宽袖罩在她的头顶,引她入内。
“郑氏母子的尸首已被官府的人带回去了,但若想查今夜失火的原因,院子里应当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陆绥卿说着,已开始拿剑鞘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翻找起来。
魏念晚便跟随着他的动作,用目光仔细搜寻,果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陆绥卿,你看这根木头上面!”
陆绥卿认真看去,才发现刚刚被他翻动的一块烧黑的木头上有些白色的小点。打开火折子凑近看了看,竟似一层白霜。
“如今正值深春,不该有霜。”说着,陆绥卿用食指抿了点那白霜凑到鼻尖下嗅了嗅,而后摇头:“没有任何味道。”魏念晚也拿起那根木头嗅了嗅,尽管她嗅觉如目力耳力一样灵敏,也依旧没闻出除了过火后的焦糊味外其它的味道。
她将木头小心地收入一个布袋子里,看一眼陆绥卿:“先带回再说。”
陆绥卿点点头,之后又与她在院子里找了许久,除了一些如这根一样凝着白霜的木头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赶在天亮前,他们回了刺史府,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陆绥卿没再进魏念晚的院子,而是将她送至院门前便离开。
回了屋里,魏念晚将那根木头拿出来又仔细检查了半天,运用她以往验毒的一些手法后,终于有了些眉目。
天亮后,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刺史府,毕竟郑婉是带着阿苽在刺史府小住了一段时日的人,府中许多人都曾见过她。
而璟王对此事自是较其它人更在意一些,自然是因为郑氏与魏念晚的关系。
平日都是等着魏念晚来院子里一起用早膳,今日萧誉却主动提了食盒来魏念晚的小院子里。
将食盒放到堂屋的食案上,萧誉便坐在椅中等魏念晚起寝,本以为等她穿衣梳妆要些时间,谁知才不一会儿人便已出来了。
看见魏念晚红肿布满着血丝的一双眼,萧誉腾地从椅中站起:“晚姐姐,你都知道了?”
魏念晚垂着眼睑,没回答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了椅子里,然后主动拿出食盒里的东西开始布菜。萧誉见状连忙抢过公筷,帮她布菜。
魏念晚不说话,萧誉也不敢说话,就这么陪她安安静静的用饭。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魏念晚才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延迟地答了句:“郑姐姐的事,我昨夜就知道了。”
“昨夜?”萧誉略有几分意外,毕竟连他都是天亮时分才听严公公来禀报,而魏念晚的院子在他的院子深处,怎可能比他更早听闻?
但比起她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来,萧誉更不放心的是魏念晚的状态,便温声劝慰道:“晚姐姐也不要太难过,其实你与她相识并不算久,她活着时你能帮的都帮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种意外也是非人力可抗,晚姐姐不需——”
“若不是意外呢?”魏念晚突然打断他,抬起眼来认真地看着萧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