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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哈根(第1页)

这天晚上,我们反反复复仔细推敲着,将每一瞬间的细节都似放在高性能的显微镜下一样放大研究。当研究结束时,我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就如亲临其境一般清楚,以及更多厄尔没有做过的事。这种麻烦发生在厄尔身上也是稀松平常的事,除了他先动手,整件事情都没有真正让我吃惊的地方。

他那简单的脑子也总是无法完全明白会有多少危险,会带来多少危害。他也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局面,不知道我们该要多快速地行动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保琳的女佣得到明天晚上才回去。在此之前,尸体不会被发现,这是个好时机。厄尔与她的关系众所周知,因而他将首先被警察仔细调查。

我得宣称在那个危险期间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但这必须要有证据支撑。然而,比利会为我们做证。

离开韦恩家后,厄尔直接来到我这儿,由比利开车送过来的。然后比利就整晚休息了。这就没错了,非常可靠!

各个证据都会表明厄尔曾频繁出入保琳的公寓,但最后一次却没有任何证据。我甚至都去过她家一两回。有很多访客进进出出她家,既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我从厄尔可怕的描述中可知,那些伤将排除女性作案的可能。

我为厄尔打的掩护会被彻底调查。我也会因此被调查。没办法。那不仅仅是厄尔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既然无法依靠他来保护我们的利益,那我就自己来。

显然,他毫不在乎它,不在乎再回到从前那样的光景——在一个靠打借条租来的办公室编写些垃圾杂志,然后靠口头承诺、威胁、空头支票或运气来偿还债务。他甚至都从未想过这样的结果。我却想了。厄尔能够捕捉大众读者的想法,这种天赋远比读者们存入银行的东西有价值。但是,与此天赋相伴而来的还有异想天开、猜疑顾忌、盲目豁达,还有有时甚至会用在我身上的幽默诙谐。这在一些商业会议或社交场合很受用,但现在却毫无意义。

如果有必要,如果情况变得太棘手,如果厄尔承受不住,我可能会引火上身。但我能够自圆其说。当厄尔正在发泄那代价昂贵的该死的怒火时,我们的一个职员埃默里·马斐逊正好给我家打电话了。那么,不在场的证据就板上钉钉了。

但无论我怎么颠倒事实,当前的问题总只归结为一个大问号:那个陌生人。厄尔离开晚宴后,没有其他人见过他,并知道他是厄尔。我问:“你就一丁点儿都不熟悉你看到的那个人?”这个问题我问了不下十遍。

“一无所知。他站在街道上没有亮光的阴暗处,路灯在他后面。”

“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是否认出你?”

“嗯。但是我站在大门的灯光下。如果他知道我,就能认出我。”

我又从各个角度想了一遍。“或许他可能在某一刻就会认出你,”我总结道,“当看到你在报纸上的照片,他可能会认出你是嫌疑人之一。有可能。我们或许可以小心处理照片,使它看起来不那么清晰。但我希望能立刻打听明白这个令人头痛的家伙。新闻报道后,我们得继续行动,以便总能快人一步,包括警察。”

我所知道的全部就是保琳曾告诉说这个男人的名字叫乔治·切斯特。尽管了解保琳的为人,这名字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可信,而且在五个区的电话簿以及附近郊区的任何电话簿中也找不到这个名字,但它很可能就是他的真名。她说他是做广告工作的。这范围非常广,几乎每个人的工作都与之有关。

他们去了第三大道上一个叫吉尔家的地方,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像考古基地。这听起来像是真的。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它。

他们曾在第三大道的古玩店里驻足,那个男人还买了幅画,为此还与一个显然像他们一样刚从街上走进店里的女人竞买。找到店铺并从店铺老板那得到更多信息应该不难。这幅画上画着一双手。它的标题或者主题与犹大有关。画家的名字叫帕特森。画看起来就像是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一样破败不堪。然后他们去了凡·巴特鸡尾酒廊。那儿也应该能很容易地获得有关我们目标人物的线索。他一定带着画,甚至可能在那儿验过画。

然而,这个古玩店似乎是值得一博的赌注。他们或许交谈了许久,漫无目的地随意谈论着这幅画。即使老板不认识那个男顾客或者女顾客,他也必定听到了许多东西,能为我们找到那个家伙提供些新线索。实际情况就是,他去过那个店而且什么也没买,除了那样东西——犹如垃圾焚烧炉里的破旧东西。这已经给我们旁观者提供了一个人物写照。我说:“什么样的人会那样做——在一个简陋的店里买了如此糟糕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死的,如果我想要的话,我自己就会买下。”

“呃,我不会想要。还有另外一条线索。我们一定能从那个画家身上获得提示。或许能在我们的资料室里找到一些信息。不管我们找的男人是谁,他很可能是这个画家忠实的崇拜者。我们可以锁定帕特森并掌握这幅特殊画的历史。两只手。小菜一碟。这个城市或许有成千上万幅这样的画,但如果你仔细去查,每幅画除了画它的天才之外都被人见过,而且经过详细描述,一定能被人认出。那样,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现在的主人。”

现在,厄尔已经从他最初的惊慌失措中缓过来了。他更像是出于本能地观察着,行动着,说话着,思考着。他的神情、动作、声音以及想法都恢复常态了。“我们如何在警察之前找出那个人?”他问。

“我们那两千人是用来干什么的?”

“对啊,当然啦。但是那不就意味着——最终——不就让更多人猜疑了吗?”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既能让整个公司行动起来,又能保证公司与保琳的死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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