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设,打开门的商铺犹如一张张黑洞洞的嘴,仿佛随时等待着吞噬一切。街道上积有厚厚的灰尘,仿佛若干个世纪以来,此地就从来没下过雨或者刮过风,更别提会有人打扫了,一脚踩上去,就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如同月球表面。
“这个地方,是新弄出来的么?”肖肖四处张望着,发出疑问。
“什么新弄出来的啊?”阿水不明白肖肖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情境场不是么?看上去,像是荒废了好多年了。”
“也许是他们故意弄成这样的。”我猜。
“我感觉不像。”肖肖摇摇头说,我正想问她为什么,肖肖忽然发现了什么,她朝路边跑去,在一根路灯柱子下弯下腰,从灰尘中抽出来了一张纸片。
纸片不知在灰尘里埋了多久,很脏,但仍可看出花花绿绿的颜色,像是一张海报的残片。
肖肖拿着残片,正反看了看,忽然视线在残片某处停住,接着,我发现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怎么了?”我凑过去看。
“叶茂,你看。”肖肖一手拿着海报残片,一手指在某处让我看。
“这是什么,字么?”我问,在这张残片的底部,有一排看似像“文字”的印刷印迹,我歪着脑袋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这到底是哪国的文字。
“这个,不像是地球上的文字。”肖肖说,忽然猛地抬起头,她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是他们的文字!”肖肖兴奋地说。
“唔?”我忽然想到老石的师父黄七味,他临死前写的那部天书手稿,大概用的就是这种“文字”,可惜老石不在,他要是在,一看就能确定了。我从肖肖手里拿过海报残片,小心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你觉得能带走?”肖肖问我,言下之意是我把这张残片塞进口袋根本没什么意义。
“管他能不能,先带着再说。”我拍拍口袋说。
“嗯,继续走吧。”肖肖转身又对阿水说:“阿水,别发呆啦,要……哎呀!”
我看见肖肖的脑袋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物体砸了一下,肖肖捂着头蹲了下去,她身侧多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灯罩,我仰头一看,是路灯的灯罩突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肖肖脑袋上。
“肖肖你怎么样?!”我急忙奔过去查看肖肖的伤势,肖肖捂住脑袋的右侧,指缝间冒出了鲜血。
“哎哟,疼疼。”我在拿开肖肖手的时候,大概碰着了她的伤口,她大叫起来。灯罩锋利的铁片边缘划破了她右侧头皮和右侧的耳朵,伤口倒是不深,就是血流得比较多,我急忙脱下外套,再把贴身的T恤脱下来,扯出一条布条给她包扎。
“哎呀好多血,小侄媳妇你还好吧?”阿水一脸紧张地问。
“好像还好。”肖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眼前看,忽然脸色一变,嘴唇苍白,额头和鼻梁上瞬间冒出来许多细细的汗珠。
“肖肖你怎么了?”我急得大叫,肖肖看上去十分难受,皱着眉头摇摇头,却不说话。
“哎呀不会是破伤风吧!?小侄媳妇!”阿水叫起来,看了看肖肖,又把视线转向我,表情十分惊恐,“这个灯罩是锈的,很容易破伤风啊。”
“阿水……拜托。”肖肖用力吸了口气,接着想说什么,却又露出十分难受的表情,似乎在犯恶心。
“肖肖?”
“没事,没事。”肖肖冲我摆摆手,坐正身体,闭上眼睛,用力做着深呼吸,几次深呼吸,她的面色好看了些,嘴唇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阿水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问:“小侄媳妇,你这是在运功疗伤么?”
肖肖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闭紧嘴巴,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没错,我是在运功疗伤,怎么样,现在看上去好些了吧?”
“好,好多了。”阿水看着肖肖,满脸不可思议,喃喃道:“小侄媳妇,你是高人呐。”
我也被肖肖弄得有点糊涂,问她:“我说,你刚才不是真那个什么……在运功吧?”
肖肖看了我一眼,笑起来,“你又没被灯罩砸着脑袋,怎么也傻了?”
“那……”我不明所以。
“哎呀,我晕血,刚才看见手上的血,就头晕犯恶心,做做深呼吸就好些了。”肖肖一边说,一边白了一眼我和阿水,“两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