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那个冬季之前,他甚至都不曾见过她。
&esp;&esp;怎么可能让她现在有个孩子还因此对他恨之入骨。
&esp;&esp;她就是现在说是齐玹他都会信上三分,唯独这句是绝对不信的。
&esp;&esp;齐褚面色复杂道:“小姐,这世间多的是相像的人,小姐真的能肯定不是认错了人?”
&esp;&esp;“他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来,绝不可能认错”,许念看了他一眼,刚才那般声势浩大,如今怎么突然停下了,她还等着他多提供几种送齐褚上路的方法呢。
&esp;&esp;听到她这么一句,齐褚的眸光很微妙的动了一下。
&esp;&esp;许念借着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滴,悄悄的掀起眼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esp;&esp;心想,总归是想要利用他帮她报仇,杀的人还是他的亲弟弟,可她终究到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任由他现下答应的多利落,那也是建立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情况下。
&esp;&esp;若是将来让他知道了这人是谁,到时候左右摇摆举棋不定,说不定还会手下留情,那她就完蛋了,按照齐褚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能一次灭了他,让他知道她在其中这样挑拨,她必死无疑。
&esp;&esp;孩子有了便有了,只要他死了,到时候不管是她真的堕了这个孩子,亦或者是瞒不住被父母发现了,只要一口咬定是他欺负了自己,死无对证,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esp;&esp;齐褚皱着眉,想要去把藏弥揪过来给她看看脑子。
&esp;&esp;刚有动作,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小声压抑的抽泣声,他半转身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esp;&esp;许念努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抬袖虚掩着,怕待会他回头时给吹干了。
&esp;&esp;齐褚转身时,看到的便是她低眉垂眸,小声又委屈的解释道:“我一惯胆子小,若是仅仅只是因为个孩子,也还不至于取他性命。”
&esp;&esp;想到刚才他猜测时的那些义愤填膺,许念觉得虽然他此时与后来的虞王脾性是有些不同,但本质上还是没变。
&esp;&esp;嫉恶如仇,善恶有辨,甚至都能为此杀人了。
&esp;&esp;虞王前世最讲公道,对那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人最是记恨,反正如今她都说了这么多了,就索性说得严重些,坚定他以后杀齐褚的决心。
&esp;&esp;要杀个极坏的恶人,也能减轻他将来的心理负担。
&esp;&esp;况且,也不能一五一十照实说,重生这种事情她都没敢让父母知道,此时就更不能对他说了。
&esp;&esp;她垂着头,努力把前世受的委屈都想了一遍,又把刚才突然得知自己有个孩子的慌张在脑中过了一遍,终于是眼泪汪汪,这才装作抬累了手,移开了遮掩。
&esp;&esp;把伤心难过自责都放在脸上,诚然做出一幅被害惨的表象。
&esp;&esp;“小姐你……”
&esp;&esp;许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嘴角一撇,眼泪就没完没了的滚了出来,从小声的抽泣变成了稍大一点呜咽。
&esp;&esp;她可怜至极的哭诉道:“就像是你刚才猜的那样,他欺负了我,他敢做不敢认!”
&esp;&esp;“欺负我之前他对我柔情蜜意,什么给我家下聘,什么娶我过门,说得极为好听,谁想等我信了他之后,他就对我刀剑相逼,毒药威胁,说我若是敢外说出半个字,就杀了我。”
&esp;&esp;说到深处,许念想起刚才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演得更为生动了,无助的摸上肚子,神情痛苦懊悔道:“他说他只是一时兴起,让我不要再纠缠他,我就多挽留了一句,他对我拳脚相踢,让我滚……”
&esp;&esp;齐褚一言难尽的问:“都是…他做的?”
&esp;&esp;应该不是磕坏了脑袋这么简单。
&esp;&esp;他目光顺着她摩挲肚子的手扫了一眼,又拧住了眉头,心下烦躁,所以到底是谁让她有的孩子?
&esp;&esp;许念见他神色奇怪,只当他是有所动容,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再接再厉道:“你昏迷的这半个月,就是这期间,他又找上了我,说是以后都要长住堰都,他色从心起,仗着我不怕死不敢声张,甚至还要逼迫我给他做外室。”
&esp;&esp;“我不敢跟父母说,阿姐事务繁忙也顾及不到我,这件事已经在我心里憋了大半年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sp;&esp;“所以这药是?”齐褚附和的问。
&esp;&esp;许念好似被戳中了伤心事,忽然失声大哭,害怕无助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药,全都是他威胁时对我说的,他说玩玩而已要什么孩子,如果我敢不听他的话,就让我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