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宴臣很冷静:“是么,那您让她给陆习辅导功课,难道是在不同房间。”
&esp;&esp;他的语气甚至没有疑问,因为答案毋庸置疑。
&esp;&esp;“你跟他们能一样吗?”陆老爷子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他们都是小孩,就算走在一起,旁人也只会说是朋友关系好。”
&esp;&esp;这不禁让陆宴臣想起刚来到雪山那天,陆习跟宋俊霖打架,陆老爷子叫他带着人去跟宋家道歉。指责他作为大哥对陆习疏于管教,又觉得他不该对陆习太过严厉。
&esp;&esp;陆宴臣有一瞬的沉默,鼻间溢出一声轻笑:“陆习今年19岁,也算小孩。”
&esp;&esp;他平时温和,这明显含沙射影的信息落在陆老爷子耳里极其不顺:“陆宴臣你怎么回事?我叫你注意分寸,你偏要扯到陆习身上。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盼着他好?”
&esp;&esp;陆宴臣道:“我并未指责他任何。”
&esp;&esp;陆老爷子声线紧绷:“现在我只问你,我的话你到底还听不听?”
&esp;&esp;陆宴臣铿锵有力:“在理的话,我自然会遵从,可爷爷口中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我并不认可,也不打算认。”
&esp;&esp;“你!”这些年来陆老爷子习惯他的顺从,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拐杖差点落在他身上。
&esp;&esp;男人挺直身姿,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客厅未关的窗户忽然吹进一阵风,寒冷刺骨。
&esp;&esp;强韧的拐杖距离他身体不过咫尺。
&esp;&esp;陆老爷子紧盯着那双深入寒星的眸,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
&esp;&esp;最终他丢了拐杖,坚硬的杖棍砸地里面“砰咚”作响:“你爸妈走得太早,老头子我管不动你,这个家早该散了,陆家的面子算什么。”
&esp;&esp;提到爸妈,男人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异样。
&esp;&esp;这是他与整个陆家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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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一夜好眠的姜予眠睡醒后精神好了许多,肚子也不痛了。
&esp;&esp;蹲在地上收拾完行李,姜予眠亲自去跟宋夫人告别,宋夫人留下电话:“以后常联系,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
&esp;&esp;“谢谢晴姨。”姜予眠话不多,内心却被对方给予的善意填满。
&esp;&esp;临走前,宋夫人跟她说了许多体己话:“我知道你性格内敛,不轻易跟人诉苦,不过眠眠,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需要人帮助,也可以接受人帮助的。”
&esp;&esp;“只要你内心坚定自己的目标,就是对愿意帮助你的那些人,最好的回报。”
&esp;&esp;她曾经因倔强走过的弯路,回头来看,并非最明智的选择。
&esp;&esp;一个人如果孤独地活在世上,那生活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esp;&esp;看得出,姜予眠内心渴求温暖,渴求有人相伴。
&esp;&esp;姜予眠默默把宋夫人的话全都记在心里,跟着陆老爷子一行人踏上归途。
&esp;&esp;返程的飞机上并不见陆宴臣,姜予眠觉得奇怪,明明之前订的机票是同一航班。
&esp;&esp;陆宴臣的行踪她一向不清楚,也不好多问,面临开学,高三下学期就是一场硬仗,她必须全力以赴!
&esp;&esp;高三一班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开学第一天就开始随堂测验:“看看你们这两周回去有没有用心巩固知识点,别过个年把心都放野了。”
&esp;&esp;在老师严厉的督促下,同学们心中升起紧绷感。等到英语课,老师站上讲台就叫大家交作文:“上学期期末跟大家说的作业都写了吧?”
&esp;&esp;虽是在问,可静悄悄的教室没人敢站起来说自己没写。
&esp;&esp;英语老师鼓掌:“很好,下课后课代表把作文全部收上来,一份都不能少。”
&esp;&esp;姜予眠在位置上坐了一天也没有开口讲话。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同学们唠嗑不会找她,往日遇到数学难题才会向她请教,刚开学有数不清的试卷和作业,几乎没时间探讨别的。
&esp;&esp;直到下午,同桌不在,姜乐乐过来霸占空位,说班长如何如何:“跟班长聊真没意思,自己说得起劲,听别人说就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