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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俊逸的算帐一说,到让雪儿忘记了面纱之事,而神算子更未过问。
规规矩矩的坐在南宫俊逸身边与神算子话着久别重逢后的那份喜悦,动作稍有过激,或是要坐到神算子身旁时,南宫俊逸就会黑着脸的将其拉回。于是,话题又不知被谁转移到了里间那熟睡之人身上。
神算子的一番耐心解释,听得雪儿连连称奇,更数落神算子小气,有私心,就怕被自己的徒弟超了去,才会这般私藏那么精深的好东西。雪儿的一番数落听得袁崇真等人目瞪口呆,这小丫头已不能用胆大来形容,简直是在欺师啊,再看那位仙人般的师傅不但不以为意,反道满面满目的宠溺与疼爱,有时会解释两句,或是赞同的点点头。
“你这丫头啊,师傅有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唉,教会了徒弟,不但要饿死师傅,到头来师傅还得被徒弟数落成这般,你啊,这小脾气是改不了了,哈……”
神算子笑得舒畅淋漓,众人惊讶的一塌糊涂。
尽管南宫俊逸严加看管,雪儿还是满心的欢喜,这临别仍不忘一番叮嘱。
“好了好了,再不走,师傅可不会去救那气破肚皮,臭黑了脸的人啊!快走吧,等解了皇上的毒,师傅自然会跟雪儿相聚的!”神算子已直接了当的向殿外赶起了人。
“师傅可不准再唬弄我,否则,我一定到处追杀师傅!”雪儿落下了狠话。
在神算子再次点头之际,南宫俊逸险些没把佳人拦腰抱起,扛着就走了。看来,今晚这帐必须细算不可,这师傅固然是亲人,那也绝亲不过自己的夫君啊,说话便好好说话,一见面为何要抱,不允许,绝不允许他的女人抱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就算是小孩也不行。
望着那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的一对天人,神算子转回身,对一直守在此的袁崇真说道,“不早了,将军也去休息吧,明日,将军可是要上早朝的!”
“不,我说过要守护皇上,就绝不能离开半步!”袁崇真斩钉截铁的回道。
神算子突然面有不悦之色,话也有了几分冷意,“难道将军信不过老夫吗?”
“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不瞒您说,我是担心后面的人……”袁崇真赶紧解释着。
神算子一声轻笑,“将军放心好了,有老夫在此,别说那些后面的人,就算有千军万马在老夫面前,老夫也敢保证皇上毫毛无损,况且,老夫要给皇上运一次针,房中容不得有第三人的存在,所以老夫才想让将军借此机会去休息一会儿,待老夫的针运完后,再让人去唤将军!”
原来如此,袁崇真未再有二话,恭敬的退了出去,不但将大殿的门牢牢关好,更命禁军严密把守,就算一只苍蝇也不能飞了进去,而安德全也在外候着。
随着殿门吱咔关上的那一刻,整个养心殿又陷入了死寂,神算子悄无声息的步入了皇上安睡的里间,猛然挥起左衣袖,那桌上的两盏油灯被瞬间点亮,昏黄的灯光,将神算子的身影拉长再拉长,直到其走到皇上身边,稳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时,身影再次变小。
将皇上的手,自锦被拉出,食指中指按压于皇上手腕内侧,在这般静的房间中,脉搏的跳动被感应的清清楚楚。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在神算子嘴角扬起,自怀中拿出一蓝色瓷瓶,倒出同色的一颗清香四逸的药丸放入了南宫霖嘴中,但见那蓝色的药丸入口即化,而且好似有很大的冲劲一般,南宫霖的眉头竟然在动。
不过半个时辰,当神算子端详手中的蓝色瓷瓶时,声音轻轻淡淡的说道,“陛下不愧为英主,光看陛下这份隐忍力,就很值得老夫佩服啊!老夫精制的蓝魂,闻起来奇香无比,可是,一旦入口,那滋味绝非一般人能够忍受的,那极致的痛麻痒臭辣酸,就算是已死之人,也能被老夫的蓝魂刺激的活过来,陛下对老夫的那番毒物相克之说可赞同?世人皆知神鹿是灵兽,却不知三角鹿的心血可解百毒,而且运用得当,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陛下,还要让老夫等多久呢。”
“哈哈哈!”一道沉稳厚实的笑声猛然响起,此声音绝不是出自神算子之口,那就是,南宫霜!
此时坐起身的南宫霖哪有半分疲惫,连丝毫病容都未有。神算子再次轻抚起白须,任君打量。
“先生不愧神人,南宫霖佩服,更谢过先生非但未当场揭穿,更助了南宫霖一臂之力!”南宫霖真切的说道,神算子但笑不语。
南宫霖接言道。“先生解释给他们听得一点没错,能让我露出怪症的正是那三对罕世奇毒,我是要感谢先生,有意将顺序颠倒过来说。应该是,我先提前喝下了神鹿心血,再服了绝命散,当奇毒发作之时,也是神鹿血与之相抗之时,故而人会出现气息精血亏缺,命不久已的假象,而这种假象不出七日,便会因神奇的神鹿血恢复如初,可是,唉,造孽啊,神鹿心头精血只能放出半碗,而我绝不能等足七日,故此,再伤神鹿性命取其心头精血饮之,这才于今日清晨时便已醒了过来。”
南宫霖由始至终在跟神算子说话时,没称呼一个“朕”字,全由我代替,可见他对神算子这位当世神人有多敬重,尤其此时,更是敬畏三分。
“陛下无需感伤,能护得陛下龙体,能护得天翔的江山,那神鹿也死得其所了!还好有神鹿心血护体,要不然,排除那三对奇毒不说,他们的小小毒草也会要了陛下的性命。”神算子轻声说道。
南宫霖轻叹过后,便是满是苦味的笑,“他们算计我,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您老定知道那下毒的为何人吧,哈哈,看来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啊,外敌无法打败我,未想到,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要置我于死地,可笑,更可悲啊!我若不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精心安排,怎么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一片真心,又怎能将逸扶上大位!他们该杀,该杀!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该死了,活了这么多年,这已是对他们格外开恩。可他们怎样,十几年前,他们在我的心口处刺了一剑,如今,他们是想让那剑彻底的刺穿我,变本加厉,变本加厉啊!”
面对满目痛楚的帝王,神算子只能以轻叹回之。
“先生神人,先生认为我的逸如何!”南宫霖突然调转了话峰。
惹来神算子一阵轻笑,更反问道,“皇上的心,又是如何觉得的呢,逸王是皇上的骨血,都说知子莫如父,皇上心里的答案已清楚明白的很啊!”
听得神算子言至此,南宫霖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真正的笑意。
“可是,老夫还得给皇上泼盆冷水,纵然皇上手揽大局,可是,有些事应尽快决断,皇上决定何时醒来呢!”
“这个我也细想过,就在明日吧。明日千勇会带回神鹿,就劳烦先生替我将戏演全演真!”南宫霖诚恳言道。
神算子点了点头,“神鹿大腿之处有别于人,那里有个奇汇穴,在此处取血非但不伤及鹿身,更可滋补龙体!不早了,老夫也累了,皇上也睡会儿吧,就让袁崇真再回来守着好了!”话落,神算子已起身而去,身后传来了南宫霖的重谢声。
在那御林山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有一队人披星戴月往皇城狂奔着,其中一辆马车被保护的严严实实,车中的南宫千勇,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神鹿,焦急、欣喜尽在眼中。
话说,那黑着脸回府后的南宫俊逸,果真是说到做到,此时的主楼正房中,雪儿娇呼的声音时时响起。
“师傅又不是外人,啊,疼!”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起,雪儿再次娇呼起来,难道是南宫俊逸狂情大发,在折磨他心爱的佳人不成,非也非也,其实也有那么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