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有把手的木板?软雪到也尚可,如遇雪下冰层,或是时间久了,这木头也会湿软,未必合手!”南宫俊逸拿起其中一样,细细验看着。
皇上的一番话,让周猛受用的同时,跟敬服国主眼光独到,一针见血。事虽小,却可见其心有多细,心思有多远。
于是周猛越发恭敬地回道:“陛下说的极是,这些工具绝非单独使用,而是相辅相成,相帮相助。这雪铲,噢,这是臣给它取的名字,做雪铲的木料,臣选的是铁树之木,不但坚硬,而且侵入水中,久泡不烂。用此雪铲将浮雪推开,再用这种平口的铁镐将冰层除掉,随后可再用雪铲或青竹扫把将残冰清除,至于推开的积雪太多,必须及时运走,否则,一旦雪化,同样成灾,这些大木车,是臣根据农家拉,呵呵,这话就有些俗了,是臣根据农家拉粪的木车改进而来,不但装得多,更不会让雪倾斜而出,待找到合适地点,无须再一铲铲的铲下来,陛下请看,只要将这两侧的铁轴拔出,齐两人之力,便可将车身掀起,雪自然倒尽。”
“妙,这雪车甚妙,雪铲,好,这名字起得也好!陛下恕罪,老臣太过激动了!”一时口快的刘通,着实有些忘了本份。
南宫俊逸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龙颜露喜,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家把式确实精妙,眼下就剩一个问题,被清出来的雪,要往何处去?”南宫俊逸问道,一旁刘通看了看他们的皇上,又看了几眼周猛,心中了然轻笑,陛下果然用意深厚啊。
“回陛下,臣带来了平源郡的地势图,陛下看看!”周猛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极为工整的,颜色已发暗黄的粗纸。四下看了看,引着南宫俊逸与刘通去了御驾。
毫不顾及,用自己的棉袍将车擦了擦,随即才放心地将粗纸放了上去,对其所为,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图可有些年景了,臣是早年从一位书生那儿买来了,图画得很是精细,连沟沟角角都绘了出来,所以,哈哈,臣宝贝了些。陛下请看,平源郡是盛武管辖之地中,地形最奇也是最怪的一个边郡,自我们所处的位置,到郡中,再到郡南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可是,郡北与郡西多为高山与谷地,尤其郡西谷地最多,陛下您再看这里,郡西谷地外,便是平郡的大片农田,百姓浇田之水,大多来自谷地中积聚的雨水或是暗河之水,而臣就想将这些雪,全数用车运往谷地,如此大量雪,待来年开春,谷地中水源必会充足得很,农田有了充足得水源,如此恶雪也算是给百姓格外的福事了。”
言至此,周猛静候圣意,而刘通看向周猛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喜悦的笑,这使得周猛有些吃不太准,他顶头上司的这种笑,到底意欲为何。
“好,照你说的做吧,朕就在此等候,你开出一段,朕就走一段,无论多久,朕都陪着!”
“皇上!臣,臣定不负重托!”
南宫俊逸的话,说的轻轻淡淡,可是,话里却有着重重的信任甚至是别有深意,这让周猛怎能不激动,不热血沸腾,跪地再谢隆恩。
“逸,快来看,这个真的好用啊,看,我已经铲出大片了!”不远处传来了雪儿的欢叫声,御驾前的三人顺声看了过去。
这一看那还得了,南宫俊逸快步而去,刘通的脑袋拨浪鼓似的摇着,嘴中更不停地自语着:“这是?唉,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周猛紧跟刘通身边,轻身问道:“将军,卑职先前可有说错什么?将军为何对卑职那般笑啊!对了,那位小姐是?”
“唉,怎么能让她动手,让她动手啊,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她?”刘通突然声音小了下来,就快贴于周猛耳畔说了两个字,让周猛为之一惊,这的的确确使不得啊!
“老夫先前可不是取消你,那是在夸你,更为你高兴啊,其实昨晚皇上就决定了,清出来的厚雪让你的五万先锋军就是抬,捧的,也得运到郡西的谷地中,一来,这么多的雪有了好去处,二来,正如你所说,来年开春,平源可不缺水用了。”刘通眉飞色舞地解释着。
周猛身形为之一顿,对不远处那位正从帝后手中夺下雪铲的君主有了另一番的敬重。
“胡闹!”南宫俊逸很是不给面子的一声暴斥。
“人家哪有胡闹嘛,人家,人家是在替你验证一下雪铲好用与否的,干嘛那么凶嘛!”
“哼,好用与否,我自会知晓,把手伸来!”南宫俊逸恶狠狠地命令道。
雪儿赶紧往四下看了看,还好,大军都在各忙各的,于是,极为不服的挑高了眉头,至于雪纱下那嘟起的红唇,南宫俊逸虽然看不到,也可完全想象的出是何种诱人摸样。
一双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一伸二退的送到了南宫俊逸面前,“你不会想在此打吧,人家可是很要面子的!”雪儿很是好心的提醒道,使得南宫俊逸心中大笑,而脸上仍严肃一片。
握起那又凉又红的小手,紧紧包裹在大掌中,不停地搓揉着。
“再敢给我胡闹,我真会当着外人的面,加法处置!看你的手冻成什么样了!”
南宫俊逸的话,却让雪儿轻笑出声,那份甜蜜与幸福眼中毫无遮挡。
此时见周猛与刘通终于缓慢地走了过来,雪儿对周猛神秘地说道:“周将军可别忘记对我师父的许诺啊!”
周猛不解,今日这是怎么了,他脑子想必也被这天冻伤了,不太好使的啊!
“敢问小姐?”周猛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的顶头上司,若是不知,叫什么都无所谓,可此时偏偏知道了她的身份,这声小姐也叫得极不妥当啊。
“将军要问什么?是不是不记得我师傅是谁了?将军那是什么脑子啊,当年盛武的张镇找将军麻烦时,将军可想起是何人斩断了军棍,斩断了军绳……”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猛双眸精亮,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已长高的小丫头,不,应该是帝后才是,深深的一鞠躬,声音响亮地说道:“当年,周猛就该谢恩人的,不想老先生要周猛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待到他日再还之,更说?”
“神算子更说什么?”刘通追问,此时更加敬佩那高瘦的老头,未想到这些早在神算子算计之中。
“老先生更说,周猛日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