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这位中年人很看不上宁辰,但也没有故意为难,安排了工作之后便走了。
时间一长,宁辰就成为书院一位很特殊的存在,学生不是学生,先生不是先生。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能自由出入书院的打杂的。
而自从双腿残了之后,宁辰变得沉默了,往日的笑容再也不见,很多时候,坐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在书院的日子里,每天除了劈柴,就是修炼,很少说话,时间久了,书院的学生都甚至以为这是一个哑巴。
劈柴是一个很单调的活,宁辰有武道底子,劈的要比一般人容易一些,劈着劈着,每一刀下去都能劈出两个大小几乎一样的柴。
时间一天天过去,劈柴的刀钝了一把又一把,不言不语,神态沉默,书院的人也都习惯了有这么一个怪人在,见怪不怪。
书院其实很大,宁辰所在的地方是最安静的一角,学生并不多,少了很多麻烦。
书院有数位先生,一位夫子,夫子老了,很少授课,也很少有人去听。
不过,宁辰喜欢夫子的课,每一堂都去听,而且听的很认真。
夫子是一位比他还沉默的老者,白须白,真的很老了,将完一堂课要很久,所以年轻学生都没有耐心去听。
夫子知识很渊博,诗书礼易样样精通,用夫子的话说,活得久,自然知道的就比较多。
宁辰自从双腿残了,也就慢了下来,走的慢,学的也慢,因此,他喜欢同样很慢的夫子。
有的时候,夫子一堂课上了一天才讲完,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宁辰一人在简陋的堂中,夫子也会慢慢的将课授完。
晚上,宁辰回去将白天没有劈的柴劈好,剩下的时间或者修炼,或者睡觉,很简单,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
这一年秋,大夏颁布了新历,记载战争的开始。
新历一年秋,北蒙王庭兴兵,陈兵三十万于北丈原,准备大举进攻大夏。
然而,一场提前了近一个多月的大雪改变了这一切,将该来的战争整整推迟了四个月。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谁都没有料到,大夏的钦天监没有料到,北蒙王庭的凡聆月也没有料到,来的如此突然,生生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书院也下雪了,对其他人或许还没什么,但对于宁辰来说,却是很大的麻烦,轮椅在雪中很难走,所以,他更加慢了。
后来,他现夫子也慢了,因为雪很大,夫子年纪也很大,不论上课还是下课都晚了许多,两人的步调又凑巧的赶到了一起。
唯一让宁辰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他双腿残了后,修为反倒进展的比从前快了,两个月的时间,修为已进展到后天四品。
当然,这种代价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下雪的时候,两腿会很疼,钻心的疼,痛入骨髓的疼,让人死去活来的疼。
从这一天起,宁辰开始不喜欢下雪。
只是,事与愿违,雪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断断续续下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放晴。
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中,书院一年一次的年终考核到了。
宁辰不是学生,不用考核,却被一位先生抓了苦力。
夫子老了,监考的事情自然不能由夫子来,所以,宁辰被抓来监考夫子的课程。
而且,这是夫子要求的。
宁辰也由此成为书院成立以来,位监考的代理先生。
好在选听夫子课程的学生并不多,监考一事看起来并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