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这根胡萝卜很是有用,起码几个老头不再吵了。
陶永安看的一愣一愣的,“小谢同志这么搞,成吗?”
“他既然敢做,那就是有后手。”阮文笑了笑,“不然由着他们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话倒是在理。
陶永安点头,他忽的站起身来,“那谢厂长,要是我们有高效提纯聚酯纤维的技术,是不是也能给我们拨一点科研经费啊?”
小陶同志这是在搞偷袭!
之前都没跟她商量。
谢蓟生坐在那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当然,这次请大家来,还是希望凝结大家的力量,尽快让化纤厂投入使用。”
陶永安嘿嘿一笑,“那就好。”
他这一坐下,找来了他们系主任的问话,“你一个搞机械的,能弄出来这个?”
陶永安振振有词,“我是搞机械的,可不还有阮文同志嘛。”
机械系的严主任看向阮文,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学生跟阮文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
还真是有这个可能性。
阮文把研究配方交给了谢蓟生,她还得回去上课,哪能在这边久留?
“我跟招待所说了,回头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往那边打电话。”
阮文笑眯眯的望着他,“那你这算不算是公器私用。”
谢蓟生振振有词,“不算。阮文同志把这个给了我们,有不懂得地方自然得向她请教。”
他目光落在阮文头上的那个玳瑁发夹,“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别太操劳,时间多得是,凡事慢慢来,再病倒就只能自己熬着了。”
这话让阮文悻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上次是意外。”
“那我走了。”谢蓟生不便在帐篷里久留,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阮文有些怅然,她倒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只是感情来了也试着去享受。
这般聚少离多,倒是有些柏拉图了。
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时,阮文笑了下,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阮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谢蓟生走了没多大会儿,他身边的警卫员就是跑了过来,拎着一兜驴打滚,“厂长说,辛苦大家特意跑一趟,这是本地特产,可以带回去尝尝。”
大家都有。
陶永安在车上感慨,“我一直觉得小谢同志是那种不苟言笑行为古板的人,没想到处事还挺圆滑的。”
他们这些纯属参观的走得早,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留下来,不把这机器折腾出来不算完。
“可惜上海那边的化工厂跟这个设备不是一套,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不用那么麻烦。”
阮文拿出驴打滚吃,现在还没有那么精致的包装,现成的吃食是放在盘子里。
要是走亲戚送礼物,那就用油纸包上,放在长方形的点心盒子里,细绳一系,上面贴一张品红色的纸片,已然是十分得体的礼物。
城里人或许见怪不怪,不过对乡下,尤其是收成不怎么样的穷苦乡下,这都是稀罕东西。
陈芳园喜欢吃这一口,薛亚男和黄春华则是第一次吃,一时间吃的多了,晚上肚子难受。
阮文和陈芳园一边一个帮忙揉肚子,“没人跟你抢,这么着急做什么?”
俩人有苦说不出,只能受着。
“快五四了,你今年还参加比赛吗?”
“看班里安排。”阮文倒是好说话,不让她去劳动,别的都可以。
她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劳嘛,差了些。
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