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的时候五点多钟,冬日的黄昏洒下柔软的金色,极其大方的落在了远处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再远处,是省城的小齐山。
从陈主任的角度看去,眼前这就是一幅画。
画中人美好静谧到让她不忍心打扰,生怕自己这个多余的人,扰乱了这对年轻人的安静祥和。
明明是生气勃勃的年轻人,可陈主任又觉得这两人身上都萦绕着岁月静好的沉稳。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经历所致。
……
陈主任请谢蓟生到家里吃饭。
对谢蓟生并不着急回天津,陈主任没多问。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她没必要管这么多。
让陶永晴去把她哥哥喊来一块吃晚饭,顺带着再去隔壁研究所问问,看涂宝珍和涂所长有空没。
因为是周末休息时间,再加上结束了这单合同,陈主任难得的休闲,在厨房里忙活着和阮文他们聊天。
“主任您真厉害,我就不太会做饭,过年的时候本来还想烧火给我姑帮帮忙,结果她先把我赶出去了。”
陈主任莞尔,“小谢会做饭吗?”
“还行。”谢蓟生在那里切菜,一旁的炉子上炖着鱼,有淡淡的香。
“那回头让小谢做饭,你帮忙打下手就好。”
阮文嘿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术业有专攻,就她那点厨艺和谢蓟生比起来差太远,阮文打死不班门弄斧让自己丢人现眼。
这边晚饭准备的七七八八,陶永晴回了来。
“涂所长去上海开会,大概后天才能回来,宝珍和同学出去玩还没回学校。”陶永晴看了眼身后,至于她哥……
她今天一大早跟着陈厂长去送人,没想到就这一天不到,她哥竟然打人了。
要是让爸爸知道,陶永晴没说什么。
陶永安有点狼狈,狼狈到让阮文不能忽视,“你不是打人了吗?怎么我看着像是挨打了?”
“那孙子他还手!”陶永安说话声音大了些,结果把自己嘴角扯着了,又是一阵疼痛,“阮文你可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阮文不是没心肝,只是她临时改变计划和谢蓟生考察那片荒地,没顾得上去看望陶永安,她原本是打算晚上去的。
“你管那些人说什么,就算是为我出头我也不可能请你吃饭的,下周还是你请客。”
他俩轮换着请客,一人一周,十分公平公正的安排。
陶永安嘴角青紫,眼上也挨了一拳,称得上是半只大熊猫。
他这般讲兄弟义气,结果阮文就来这么一句,这让陶永安十分的心碎,“阮文你可真是没良心。”
陶永晴踢了自家哥哥一脚,当着谢蓟生的面跟阮文打情骂俏,不怕回头再被揍一顿?
事实上,陶永晴还不够了解这几个人,甚至包括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谢蓟生看了看陶永安,目光落下阮文,“药膏还有吗,回头给小陶一盒。”
向来口嫌体正直的阮文应了下来,她又好奇,“你这打的还挺厉害,没闹到学校去?”
“怎么没有?不过我们系主任偏向我,就口头警告了我一下。”
还不是因为那孙子嘴贱,理学院的张主任倒是想偏袒,但他们周主任一句话让张主任当了哑巴。
阮文给学校创收,正儿八经的处对象,怎么就成了跟人鬼混不正经的学生了?
想护短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有资本让人袒护。
阮文有,陶永安也有。
而理学院的那个学生没有,他要是有这资本,还用得着嘴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