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嬷嬷不敢接话,只是安静的伺候着。
&esp;&esp;“你们干嘛?”暖阁后面突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怒喝。
&esp;&esp;几个小太监在外面打架,围殴一个年轻人:“按住他,快!按住他。”
&esp;&esp;赵秋容起身去看,唐嬷嬷也赶紧过去。
&esp;&esp;暖阁后面是一个缓坡,年轻人滚了下去,撞在树上,还没起身就被几个小太监按着狂揍。
&esp;&esp;年轻人奋力爬起,一脚把一个小太监踹下了缓坡,然后和另一个扭打在一起,其他小太监来抓他,他被打的很惨。
&esp;&esp;“住手!”唐嬷嬷出声呵斥,赶紧走了出去。
&esp;&esp;看见唐嬷嬷,他们都赶紧跪在地上,唯有那个年轻人,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发现了暖阁里的赵秋容。
&esp;&esp;她静悄悄的站在琉璃片后,一袭宫装,端庄华贵,清秀的眉眼说不上惊艳,却温柔似水,清明透彻,如同一幅丹青般静默含蓄,让人几欲细细窥看。
&esp;&esp;唐嬷嬷站在外面冷脸呵斥:“大胆,竟敢惊扰皇后娘娘!”
&esp;&esp;她骂了一句,年轻人这才跪下,却也不像奴才一样匍匐,而是半跪着,一只手还撑着膝盖。
&esp;&esp;大家公子?
&esp;&esp;赵秋容看出来了。
&esp;&esp;唐嬷嬷看了一眼年轻人,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esp;&esp;罪奴唐玉
&esp;&esp;年轻人不说话,小太监赶紧回答:“禀嬷嬷,他是这里的杂役罪奴。”
&esp;&esp;“杂役罪奴?”唐嬷嬷皱了眉头:“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打闹?”
&esp;&esp;年轻人依旧不说话,一脸戾气防备,颇有几分不卑不亢。
&esp;&esp;小太监趁机告状:“他叫唐玉,是太监唐可寅的弟弟,兄弟两个都是罪奴,他哥哥挨了刀子,现在要把他抓去挨刀子,他却不从,抓了好多次了,每次都跑了。”
&esp;&esp;唐家人?
&esp;&esp;唐嬷嬷下意识的往暖阁瞧了瞧:“这点事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
&esp;&esp;她在训斥,年轻人却依旧不卑不亢。
&esp;&esp;赵秋容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唐嬷嬷才把他们都骂走了进来:“这行宫无人管束,真是够乱的。”
&esp;&esp;“他哥哥行刑的时候他没事,怎么突然就要把他也行刑了?”赵秋容不经意的问道:“别是这里的总管报私仇吧。”
&esp;&esp;唐嬷嬷道:“奴婢问过了,先前,唐公公行刑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总管,才保下他弟弟唐玉,而且行宫也没来贵人,所以总管也就没管过。
&esp;&esp;但唐玉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如今行宫来了娘娘公主和太妃,总是不方便,唐公公又得娘娘指了每日送花,所以总管心里不痛快了,就拿他兄弟下手。”
&esp;&esp;赵秋容皱眉:“都是奴才,这般内斗做什么?我看那年轻人也是弱冠的年岁了,这个时候行刑,岂非让他去死?你传我的话,让他去做行宫的守卫,监礼司经手的案子,没几件不是冤枉的,犯不着断了人家的香火。”
&esp;&esp;“娘娘心善,奴婢这就去吩咐。”唐嬷嬷出去了一趟,进来就道:“娘娘,该用膳了,回去吧。”
&esp;&esp;她扶着赵秋容回去,没一会儿膳食就送来了。
&esp;&esp;明仪宫里,膳食也送来了,她和承乐在隔壁吃,穆珏在卧室睡觉。
&esp;&esp;喝了口汤,明仪突然问道:“今天,是白娴出嫁的日子吧?”
&esp;&esp;“嗯。”承乐吃了口菜:“就是今日,此时,应该正出门呢。”
&esp;&esp;此时,白家。
&esp;&esp;一身喜服的白娴被五花大绑从房间里面拽了出来,嘴巴被塞住,她哭的满脸是泪,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只看着自己的亲娘白夫人求救。
&esp;&esp;白夫人在一旁哭,帮不了她什么,还被妾室挤眉弄眼的嗤笑掖酸。
&esp;&esp;“哭什么哭?”白老爷没有半分心疼:“大喜的日子,尽做些晦气的事情。”
&esp;&esp;白娴想跪下求求他,却被嬷嬷死死的拽着往外走,白夫人要跟上去,还被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