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玉的身手也就一般,抓他,小菜一碟,逼供,更是不费力气。
&esp;&esp;唐可寅退回屋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坐下来,飞快的提笔就写。
&esp;&esp;他自问,不管如何受刑都不怕,可他不能让唐玉受刑,甚至是丧命。
&esp;&esp;唐家只有唐玉一个人可以延续香火了,他绝对不能有事。
&esp;&esp;为活命向公主臣服
&esp;&esp;两个时辰后,嬷嬷又送了一盅血过来,唐可寅的手控制不住的开始哆嗦,他不敢停,把自己是怎么依靠赵家的关系网,攀附上长孙宏,又借助长孙宏的关系网,与其他世家打好关系的全部写了下来。
&esp;&esp;明仪是公主,她是清楚这些关系厉害的。
&esp;&esp;唐可寅也相信,不必自己废话,明仪就知道世家大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够给人多少便利。
&esp;&esp;正值与寒门的矛盾之际,只要有资本,有人引荐,有勇气去结交,世家大族是不会排斥一个有实力的伙伴的。
&esp;&esp;他写了很多,直到问罪
&esp;&esp;“我爹是无辜的。”唐玉当即反驳,虚弱的他咬牙看着明仪,满是不服。
&esp;&esp;明仪抬了抬眼皮,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随口说道:“明知高维弄权,明知监礼司私下监视,明知无力反抗,却不知道韬光养晦,品玩书画,购藏古玩,这与自己找死有何区别?不知审时度势,以兴趣为先,这还不冤?”
&esp;&esp;“公主觉得家父错了,难道朝廷没错吗?”唐可寅声音微沉,咬牙切齿:“大魏纲纪混乱,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民不民,若不是朝廷积弊,让阉党弄权外戚干政,若不是世家勾结党派林立,不以江山百姓安乐为重只图权势,若不是私军四起地方割据弄得民不聊生,若不是君王懦弱放任乱象不治,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esp;&esp;他看着明仪,冷峻的脸,此刻大有不顾一切气势,他质问道:“为何会这样?为何这样的朝廷还能存在?就是因为皇家利用世家相互牵制才保下了这座江山,但也是因为权衡,才让所有的事情一塌糊涂,君王手里无集权,百姓必定吞苦果。”
&esp;&esp;他义愤填膺,似乎是在问罪一般,冷峻的外表被撕扯的干干净净,直视明仪,如同问政。
&esp;&esp;“嗯,说的都对。”明仪语气平淡,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你继续。”
&esp;&esp;继续?
&esp;&esp;唐可寅挺直腰板,抱拳:“奴才,尚有可用的地方。”
&esp;&esp;“你算计皇后,谋害皇子生母,给皇上下毒,挑唆朝臣对皇子下手,栽赃长公主。”明仪依旧语气平淡:“每一条都是死罪,你还利用本宫,让本宫做尽坏人,为的难道不是伺机除掉?”
&esp;&esp;唐可寅并不慌张,从容答:“可是,小人这么做,让天下寒门再不记得高维,只记得大行皇帝对他们曾倾力维护,也铲除了那些不安分的世家,为新帝登基清除了大批障碍,更是绝了赵家外戚干政的可能,这一次,公主大可清肃朝堂,再不让这些世家把持权势,谋取私利。”
&esp;&esp;“那谋害皇上呢?”明仪看向他:“你杀了本宫的弟弟。”
&esp;&esp;唐可寅语塞良久:“大行皇帝生不逢时。”
&esp;&esp;“好一句生不逢时。”明仪把口供放下:“四个字,让大魏主少国疑,内外交困。”
&esp;&esp;唐可寅不语,唐玉也不说话。
&esp;&esp;这个局面的确是他们造成了,他们没什么可反驳。
&esp;&esp;明仪喝了口茶,冷漠的看着他们兄弟俩:“报仇而已,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任何人在杀人之前,都会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自我安慰的,高维和王离是导致唐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可惜他们俩不是你们除掉的。
&esp;&esp;你们杀舒氏,理由是高维和王离为她办事,她是高维和王离的靠山,呵呵这个理由,本宫无话可说,但本宫只想说,对一个马上就要生孩子的女人下手,很无耻,把仇恨延续到一个襁褓婴儿身上,更无耻。
&esp;&esp;杀大行皇帝,是因为他重用高维,间接害了你们唐家,那你可曾想过,若没有大行皇帝重用寒门压制世家大臣,大魏会不会比现在好?治天下,不赖于一方,守江山,也不可托付于一人,你们到底,目光短浅。”
&esp;&esp;搏一把活命的机会
&esp;&esp;“公主不也打压寒门?”唐可寅冷声问:“何必现在来做好人呢?”
&esp;&esp;明仪摸了摸肚子:“本宫打压的不是寒门,是以高维为首的寒门,本宫是拨弄天平的人,谁弱帮谁,你可以说高维弄权祸国,但你也要承认,寒门压制世家这些年,世家之间私战的事少了许多。”
&esp;&esp;“是。”
&esp;&esp;唐可寅没有否认,神宗打破世家垄断朝堂,重用寒门,的确压制了世家。
&esp;&esp;但是,他也不后悔杀了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