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打仗之外的事,穆珏一向比他想的周全长远。
&esp;&esp;都知道驸马爷还活着了
&esp;&esp;大魏军队拔营行军走了三天,齐军才发现他们驻扎的地方空荡荡再不见半个人影,迅速轻骑追上去,却连柔然仓皇离开时没收拾干净的东西都没捡到。
&esp;&esp;轻骑也因粮草不足,仓皇返回,柔然发现只有魏军追击,挥刀反攻,两军大战,伤亡各半,以柔然再度后撤三百里止战。
&esp;&esp;年前的最后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抵盛京,在早朝之上又兵部尚书当众宣布。
&esp;&esp;“我军推进六百里,与柔然血战,战亡一百七十二人,伤残九百零四人,不得随军者二百余人,斩敌四百余人,活捉敌方大将三员,将于正月再度推进,另,我军骁骑侯未死,已归,随军征伐。”
&esp;&esp;穆祯早就知道穆珏还活着,穆珏送回来的那团纸球也是他帮忙,现在,不过是替他光明正大的说一次,以防旁人继续拿他当死人。
&esp;&esp;听到最后那句话,三王爷直接站起来,下意识的看向背对群臣的明仪,她正盯着因为早起闹气被赵秋容骂了一顿,现在还眼泪汪汪的小皇帝。
&esp;&esp;大臣们都议论纷纷,大多面露喜色。
&esp;&esp;明仪把小皇帝瞅的炸了个鼻涕泡才转过来,她很从容,缓缓坐下,早就知道穆珏还活着的她,此时此刻,实在没办法在做出当时那般真实的激动模样。
&esp;&esp;“还活着,是喜事。”
&esp;&esp;她的从容落在旁人,便是与知道消息之后如出一辙的坚毅,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esp;&esp;“二月本宫巡政,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esp;&esp;萧必明站出来:“具以安排妥当。”
&esp;&esp;“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她被小皇帝吸鼻子的声音引了一下,语气微微顿了顿:“派人,找夏侯雍做笔生意。”
&esp;&esp;众臣不解了,明仪解释道:“按照漠北目前的速度,年底既能全歼柔然,齐国届时必然会在漠北与大魏起战,这个时候要让齐昭后院起火,夏侯雍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esp;&esp;他们明白了,萧必明直接问:“不知公主打算怎么办?”
&esp;&esp;明仪看着他,不吭声。
&esp;&esp;“临河多盐少铁,齐昭防备夏侯雍,必然不会给他铁器,夏侯雍去了临河这些年,武器兵甲也该换换了。”唐可寅站了出来:“我们以铁器换盐,夏侯雍会答应的,臣,愿意前往说和。”
&esp;&esp;明仪看着他,笑了:“准了。”
&esp;&esp;她很欣赏唐可寅,并且越来越欣赏,一个自己有主意且愿意付诸于行动的大臣,才是帝王的左膀右臂。
&esp;&esp;下了朝,小皇帝被她牵着还不忘擦眼泪,明仪看了他好几次,有点无奈:“太后并未动手,怎么就哭的停不下来了呢?”
&esp;&esp;“丢脸。”他哭哭啼啼的嚷嚷:“都看见我哭了。”
&esp;&esp;明仪:“你别哭不就行了?”
&esp;&esp;他吸鼻子不说话,抽泣着走了一段路才嗓音沙哑的嚷嚷:“姑姑,母后让人找了一个长毛的棒棒。”
&esp;&esp;“长毛的棒棒?”明仪想了一下:“鸡毛掸子?”
&esp;&esp;他点点头:“说要打我,呜呜呜”
&esp;&esp;明仪再度无语,自己把鸡毛掸子换成戒尺的时候,自家崽崽还帮忙参酌了一下,太后不过添个扫灰的玩意儿,这小子就难过成这样作甚?
&esp;&esp;两国战略上就有差异
&esp;&esp;她耐心的哄了哄小皇帝,等他不哭了才领着他回去吃饭,依旧在凤来殿混了小半日,等锦宁下学,明仪才带上他回家。
&esp;&esp;齐魏通商的事经过几番商议,定下时已经是除夕,和静依旧禁足,齐昭本打算放她出来,结果她张口就把齐昭怼了,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的齐昭直接着人锁了路瑶池,不许任何人靠近。
&esp;&esp;御书房里,齐昭正听着大臣们争论如何处置柔然俘虏的事。
&esp;&esp;“我军粮草本就不济,那些俘虏便是一个巨大的损耗,留着也无用,不如直接杀了。”陈斌牛气冲天,恨不得自己拍板决定:”而且大魏喊得就是斩草除根,他们的粮草没有困难,必然是杀了俘虏。”
&esp;&esp;齐昭负手站在桌边没吭声,他一向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这次自然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