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啊,可是要吞下二十万人太不容易了。”谦王觉得很头疼:“原本,公主是想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杀干净,可是狼胥山一战,我军虽大捷,却伤亡惨重,经不起一战了,所以只能暂时罢手另想法子。”
&esp;&esp;和静沉默良久:“其实,这也简单,并没有那么难,只是外人不方便插手罢了。”
&esp;&esp;“怎么说?”谦王认真听着,他并没有因为和静年纪小,就觉得她靠不住。
&esp;&esp;和静咳了两声,一直没说话的孙玄策立刻把手里端着的温水递过去让她润润嗓子,抿了一口她才说道:“能与端王抗衡的人有陈斌与林清玄,陈斌虽然下狱却还没死,林清玄则在观望齐昭能不能醒过来。
&esp;&esp;而且,齐昭昏迷不醒,只怕少不得端王的手笔,他没在齐昭跟前守着,不管齐昭出什么事都与他无关,即便大家心里明白,但没有证据也不能凭空捏造,所以他有恃无恐。
&esp;&esp;他将我困在这里,不想让我插手,还答应让我回去省亲,目的就是让那二十万人回来,那现在我若不回去,大魏也就无需放了那二十万人,端王就没有足够的兵马,林清玄自然就不会轻易向端王低头。”
&esp;&esp;“不行。”孙玄策立刻打断她:“能走就走,这里不能留,端王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esp;&esp;和静凶他:“不许说话,听我说。”
&esp;&esp;他闭嘴了,和静这才继续说道:“信件送去大魏再送过来,亦或者是消息去了漠北再折返邵阳,这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月呢,端王若是有心,怎么会等那么久?”
&esp;&esp;“这”谦王恍然大悟:“他在拖时间?”
&esp;&esp;和静点头:“就是,两三个月齐昭若是真的不醒,只怕谁也按捺不住,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真的等着盛京的消息,而是要主动出击。”
&esp;&esp;谦王想了想:“你说。”
&esp;&esp;“首先就是我得回宫,齐太后靠不住,那是个自私狭隘的人,被端王玩弄于股掌而不自知,所以得我亲自动手,回宫后,不管齐昭有没有醒,我都可以以皇后的身份代他监国问政,而且,我离开行宫,端王就不能管着我了。”
&esp;&esp;谦王垂眼:“只怕齐太后不会答应让你回宫。”
&esp;&esp;“那就让她没办法不答应,上了年纪的人,生个病很重要,太后皇上都病了,我这个皇后回去主持大局,名正言顺。”
&esp;&esp;谦王明白她的意思了:“那你会很危险,你可想好怎么办了?”
&esp;&esp;“差不多有打算了,劳烦王爷先替我绑了那几位太医的家人。”
&esp;&esp;“好。”谦王点头:“那我帮你。”
&esp;&esp;齐太后一个妇人,卧病不起很简单,并非什么难事。
&esp;&esp;谦王离开后,孙玄策瞧着她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与姐姐很像,一样的睿智冷静,关键时刻总能独当一面。”
&esp;&esp;“总不能躲在人后啊?你过来。”和静招招手,孙玄策走到床边就被她抱住,把脸埋在他怀里了,和静才闷闷出声:“我自己反思过,若是我自私些,狭隘些,是不是很多时候,就会更自在些,我也曾告诉自己,万事先想自己再想其他。
&esp;&esp;可是每一次做出选择时,我都无法说服自己以自己为先,自小的教导,耳濡目染的东西,真的很难改变,可是每次做下决定后,我就举得无比疲惫,我真的非常理解六姨,不能性情用事,真的很不舒服。”
&esp;&esp;孙玄策摸着她的头发:“太过懂事,并非好事。”
&esp;&esp;和静不再吭声,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
&esp;&esp;等回了宫,他们又要见不到了。
&esp;&esp;和静回宫的事进展很快,齐太后突发恶疾卧床不起,大臣们下意识的想到请和静回来主持大局,她虽是魏女,却是中宫皇后,其余人还想反对时,夏侯雍也觉得可行,事情便有几分肯定了。
&esp;&esp;毕竟这个时候,不指望她,难道去指望齐太后和其他只知道哭的后妃吗?
&esp;&esp;一番商议后,中秋节后,和静顺利返回齐宫,她的伤勉强好了几分,却不耽误她办事。
&esp;&esp;意思意思的在齐昭身边守了两晚,和静召见宗室王爷与三品以上京官入宫。
&esp;&esp;章泽宫内,帘幔垂落,大臣们都在帘幔外面等着,只隐约能看见躺着的齐昭,和静站在帘幔里面,依旧是木然着脸,面对那么多王爷大臣,依旧从容:“如今皇上未醒,我一介女流插手国事也不合适,为此召见你们,暂作安排,既然太后已经将执政大权交给端王,那就请端王继续费心。
&esp;&esp;另外,大齐二十万兵马的事不能晾着,朝廷不可能一直不让人过去看看,长此以往,将士寒心,故此,我自作主张,请林将军拿着我的名帖走一趟漠北,去看看大齐将士,我会去信盛京说明,拿着名帖便不需要等盛京回复了。”
&esp;&esp;让林清玄去劳军?
&esp;&esp;所有人面面相觑,端王与林清玄也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们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