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弯腰摸摸她的头,问她:“筱筱看中谁了?”
&esp;&esp;她看过来,与我目光相接,手指便朝我指过来:“她。”
&esp;&esp;我吓着了,四下一看,竟然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我傻乎乎的瞧着他们。
&esp;&esp;那个男人朝我看来,我慌忙低下头,恨不得跪在地上。
&esp;&esp;“为何是她?这般不懂规矩,该打死才是。”
&esp;&esp;一听要被打死,我腿都软了。
&esp;&esp;可是她说:“伺候儿臣的人,必然不能只是端茶倒水这般简单,若是胆子小了,怎么能保护儿臣呢?”
&esp;&esp;因为这句话,我得救了,本来已经提起我的领子准备把我拖去打死的总管放开了我,我惊慌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esp;&esp;男人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我诚惶诚恐的回答:“奴婢承乐。”
&esp;&esp;就这样,我留在了公主身边,日日陪着她读书习字练武骑射,白日里形影不离,夜里同眠一屋。
&esp;&esp;她很沉默,也很拼命,我见过其他公主玩耍嬉闹,却没见过她放肆玩闹。
&esp;&esp;她日日看书,日日习武,每日拂晓就起来翻看着枕头底下的书,等嬷嬷来叫我们起床时,她又睡下去,磨磨蹭蹭的耍赖不起,夜里睡下后会悄悄爬起来在屋里打拳到很晚,每每都是我困得睡着了,她还在打拳。
&esp;&esp;哦,对了,她身边有位夏侯公子,会教她念书写字,会教她武功骑射,我是个顺带的,也会跟着一起学,却总不如公主学得好。
&esp;&esp;我没有她那么能吃苦。
&esp;&esp;但很奇怪,每当在皇上面前,她又是个懒散的模样,看书要挨了打才看,写字要挨了骂才写,骑马也要挨了罚才会去学。
&esp;&esp;我跟着被罚过很多次,每一次结束,她都会笑眯眯的对我撒娇,亲亲密密的喊我大姐,让我不要生气。
&esp;&esp;我与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和我在一起说话也多了起来。
&esp;&esp;一日,宫里有了喜事。
&esp;&esp;大公主要成婚了,皇上做主,招护国公长子为驸马。
&esp;&esp;皇上问公主:“筱筱觉得,崇恩这门亲事怎么样?”
&esp;&esp;“很好呀。”公主一派天真:“护国公与爹爹是好友,有爹爹做主,大驸马一定会对大公主很好的。”
&esp;&esp;听了这话,皇上笑了。
&esp;&esp;可是一离开御书房,公主就说:“焱妃娘娘才病故半年,大公主就成了拉拢世家的工具,这辈子,算是毁了。”
&esp;&esp;这是她的原话,与她告诉皇上的话,天差地别。
&esp;&esp;番外:承乐自述(二)
&esp;&esp;后来,大公主出嫁,平日里明媚张扬的大公主,那一日穿着大红嫁衣却泪流不止,娘娘们替她梳妆的时候,我们都在旁边。
&esp;&esp;“驸马爷宽厚,必定会对公主极好的。”替大公主梳妆的娘娘这样说,我们都当真了。
&esp;&esp;可是,一向心直口快的三公主却不信,她说:“驸马爷宽厚有何用?护国公夫人那个老泼妇天生属了母螃蟹,谁家的事都要管一管,摊上那样一个婆婆,刚刚赐婚就敢来对我们指手画脚,成婚后还了得?”
&esp;&esp;娘娘们面色尴尬,却都沉默,可见三公主说的是真的。
&esp;&esp;“母螃蟹怕什么?”公主在一旁无聊的坐着,语气散漫:“要是真的过分,一包砒霜毒死就是了,任她家大势大,也不过皇室的狗而已,一次委屈,次次委屈,不杀了,留着气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