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酒壶,绯歌一脸麻木的看着整个喜宴现场,大脑里有根弦一直在不停的抽跳着。
那么一坛子酒至少能灌二十几壶酒,想到可能有那么多人喝了这坛好酒……绯歌心想,一会儿这里不会有什么‘群魔乱舞’的大型魔幻表演吧?
那就造孽了哇!
眼尖的看着贾珍那壶酒快喝完了,绯歌又故技重施的将手里这壶仅剩的好酒送给贾珍,便退到一旁找了个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眼睛一泛不泛的盯着贾珍和喜宴上的所有人。
少时,绯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从脚落走出来,低眉顺眼的来到贾珍跟前,“大爷,奶奶请你去一趟,说有要紧的事呢。”
贾珍喝了两壶加了料的好酒,已经有些晕头。此时听到绯歌的声音,有瞬间的怔神,再看绯歌那张半张脸都是头发的脸,又扫兴的转了视线。哪怕喝了不少,贾珍也记得嫡妻病重的事。遂不满的问道,“她不是身子不舒坦,怎么又过来了?”
“许是有要紧的事吧。”
“什么大不了的事。”晃了晃头,贾珍站起来笑着对主桌上的众人说了一声便抬脚跟着绯歌往外走。
绯歌直接顺着回廓将人往贾琏的院子引,不但往那个方向引,绯歌看着贾珍打晃的双脚,还一咬牙吹起了气哨。
因她走在贾珍前面,又有头发和帕子遮挡,也不担心贾珍发现什么。
及至贾琏的院子前,发现院子里连个守门的婆子都没有,绯歌眼前一亮,直接加大风力,一股脑的将贾珍吹进院子,又吹进新房……
绯歌将人送进去后,还体贴的帮忙关了房门。每个姑娘出嫁的时候,嫁妆里都会有一把锋利的剪子,除此之外,女人戴的钗和簪子也是锋利无比的利器。
所以绯歌不禁在心里猜测凤姐儿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她是巴不得凤姐儿吃亏受苦,但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些事情发生。
她将酒给珍珠的时候,就有想过珍珠可能会做什么。她知道这种加料的好酒,主要看喝酒人的自控能力。
如果凤姐儿不乐意,绯歌的算计自然不会发生。不但不会发生,绯歌说不定会在凤姐儿吃亏的时候帮她一把。
到底都是女人,嘴里说的再狠,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但若是凤姐儿乐意,那这事绯歌就不管了。
绯歌心里惦记那坛酒的去处,想着这边事情了了便回喜宴那边去。
而此时已经掀过盖头,喝过交杯酒的凤姐儿早由下人侍候换下诰命服,一身大红衣裙半靠在床边等着贾琏回来。
闭着眼睛时,感觉更加的敏感。
一颗心不似住日正噗通噗通的狂跳着,整个人又燥又热,仿佛有团火在体内燃烧,整张脸都带出一抹红晕……
此时安静的新房里,凤姐儿先是听到开门声,然后又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知道有人进来了。
来人踉跄绊脚的声音,像极了喝醉酒的样子。
潜意识里,凤姐儿认为来人会是贾琏这个新郎官。所以八百年都难有的羞涩心绪使得凤姐儿一直到人走到近前也没有睁开眼睛。
来人一身酒气,带着灼灼的热气。浓重的呼吸带着某种会将人熏化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