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透明人忽视掉的谢淇终于忍不住发声,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
萧无义看着面前的两人,尤其是两人手腕间的玄铁锁链,神色阴沉至极。
好半晌,他方才正色道:“抱歉,徐兄,此事是我连累了你。”
至于素不相识却被牵连的谢淇?
抱歉,他们魔道中人没有良心。
“此前不曾说过,萧正是我曾经舍弃不用的名字。我现在行走江湖所用的姓名是——萧无义。”
“萧、萧无义!北斗魔宫少主萧无义?!”谢淇惊叫了一声。
萧无义没有否认:“是我。”
他的目光直直注视着晏危楼,显然并不是解释给谢淇听的。
“那、那赵重之……”
“他是安南赵氏最后的血脉。”
说着,萧无义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他过往那些旧事略过不提,也没有提天人血脉,只道:
“……原本这是我与赵重之的私人恩怨,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我与徐兄之间的往来,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说到此处,他冷笑一声。又想到自己多年来难得发一次善心,却反倒平白牵连了别人,神色便很是不好。
谢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袋瓜总算运转起来:“这么说,那姓赵的是因为你才想着抓他。”他指了指萧无义,又指了指晏危楼。
“……又因为抓你,把我也顺带抓了?”
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啊。
谢淇脸上的憋屈与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萧无义却是懒得回应一字,毫无心虚愧疚之意,只是对晏危楼说道:“是我对不住徐兄。”
“我知道了,多谢萧兄解惑。”
弄明白自己纯属是受了萧无义的无妄之灾,晏危楼却只是一笑,看上去十分豁达。倒让萧无义有些惊诧。
晏危楼找了个地方铺好干草堆,又舒舒服服坐下来,这才漫不经心反问道:
“不然的话,莫非要我因此而怨恨萧兄,因此生出种种不甘、愤怒、仇恨、怨念,上演一出当场黑化的戏码,叫赵重之称心如意看一场好戏?”
虽不懂他说的黑化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能猜出其意,萧无义当即一怔,随即恍然:“是了,他的目的多半便是如此。想不到徐兄短短时间就摸清了赵重之的禀性。”
“不是吧?”频繁被忽视的谢淇不甘心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就为了挑拨离间,让你们不爽,这家伙就费尽周折把咱们绑过来?他有病啊!”
“这世上,总有些人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趣。让美梦破碎、期待落空,将希望转为绝望,令善者黑化堕落……本就是这类人最喜欢干的事。”
说着,晏危楼随意抽出几根干草,灵活地编了一只草蚱蜢,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或许在他看来,‘徐渊’这种丧家之犬,便不该过得如此风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