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辉夜怜玩味地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让宇智波鼬看到了被人为掩盖起来的真相,就能让他生出对木叶的愤怒与仇恨来的话,那只能说明木叶本身的做法就存在着足够大的问题……还记得你来雾隐的第一天,我和你们说过的话么?”
“你说的话,我认真地思考过了。”自来也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木叶和雾隐,虽然都还没有从战国时代的烽火狼烟中走出来,都继承了不少从那个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错误观念和传统,但……二者之间,终究还是有着区别的。”
“真有区别的话,志村团藏和他的‘根’部又是凭什么发展壮大的了?”
辉夜怜吹了声轻佻的口哨,然后轻飘飘地揶揄道:
“别忘了,雾隐变成血雾之里的幕后黑手,是宇智波斑这个战国时代苟延残喘下来的幽灵,而扎根于你们木叶最深邃黑暗之中的‘根’,可是由二代火影的弟子,继承了他本人火之意志的志村团藏亲自创立并发展壮大的……”
“想想看吧,能够从内部自行孕育出志村团藏和‘根’这种不把本村的同伴当做人类来看待的东西来,你们所谓的火之意志,真的有什么可取之处吗?早就变成你们木叶的高层们用来排除异己,争权夺利的借口和工具了。”
自来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对志村团藏和“根”部的存在感到如此强烈的痛恨。
他不是能对那些已经被放到自己眼前的真相视而不见的虚伪之人,当志村团藏这个可谓是背负了忍界一切之暗的家伙被放到台面上,用来作为证明木叶的火之意志已然腐烂败坏的证据时,无论他心中再有多少种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和木叶进行开脱的理由,也都只能万分不甘地将它们全都吞回肚里,并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过让自来也有些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会因此而流露出一些不满甚至愤怒情绪的旗木卡卡西,此时却保持着和他高度一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在自己都不得不通过连续的深呼吸才能缓过呼吸与情绪的现在,他却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出任何愤怒与不满的情绪来——
就好像,自来也和辉夜怜正在谈论的,并不是他的故乡与曾经想要为之燃尽一切的木叶,而是砂隐、岩隐之类与他本人毫不相关的村子的事情一样。
辉夜怜也注意到了旗木卡卡西的异常,他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已经被自己大幅度改变了人生轨迹的木叶第一技师,并带着点引导性地问道: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旗木卡卡西?”
“想说的东西吗?”旗木卡卡西歪了歪头,不知为何满是疲惫的稚嫩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有些空明的神情来,“水影大人说木叶的火之意志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并且已经变成了高层们用来排除异己,争权夺利的工具……那,您是认为它从一开始就没有可取之处,还是从变质之后,才变得没有价值的呢?”
“唔,这个问题倒是不错。”
辉夜怜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无精打采,看起来暮气沉沉的旗木卡卡西,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变质之后的火之意志确实没有价值,但,我们或许可以探究一下,它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质的。”
“要怎么探究呢,水影大人?”旗木卡卡西空洞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好奇。
“问一问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当事人就好。”
辉夜怜收起了手中的卷轴,轻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