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想象,自己的态度,在吴局的这盘大棋中的位置肯定十分重要。
果然,只听他话锋一转说:“咱们再随便议一下,景阳酒店经营权执结成功后的情况。这一点我还真的是十分的担心。我姑且相信你这次请京城媒体在陵江,死死地抓住强制执行临时刹车的问题不放,特别是曹常务乘胜追击,借助你交给京媒的证据材料,让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栽了个大跟斗,仅仅是为了证明你当时阻止继续强制执行的绝对正确。而并不是把玩成书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根本就没有那个狗胆点燃那捆炸药,更不敢引爆那些液化气罐。
不过这也好,经过了京媒的闹腾,也使得陵江市委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绝对不允许再拖下去了。
依我的估计,现在已临近[两会],肯定是不会再动。待两会过后,一定会即刻实施。”
“这是好事啊,这么久都等了,再耐心地多等这几十天应该也无所谓吧?洪董。你说是不是?”
阳律不失时机地在一边打圆场说
洪海侠只是在当听众而没有接话。他知道吴局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吴局接着说:“洪老弟呀,我们真的是很担心你啊!
你前一段时间,被玩成书这只疯狗狂吠乱咬,差点置你于死地。
现在你是见招拆招,不但协助司法机关,把他买通的关系,该抓的抓,该杀的还会杀,唯一的亲儿子都送进了监狱,已经把玩成书搞成了孤家寡人。就此打住,他这一辈子应该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了。
你会不会还忍耐不住,得理不饶人地、针对玩成书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呢?我们可听说你对玩成书说过,战端一开,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哟?”
洪海侠听了吴局这句话非常吃惊。
他貌似已经明白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信任了。他可以肯定,在政府官员的眼里,只有绝对听话照做、没有个性、任其安排甚至是宰割的商人,才是能够获得政府支持的商人。
其他的都有可能是奸商,既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相信。
他有点气馁了。
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说“吴局,我绝不是为自己辩解,这中间恐怕有些误会,我敢保证,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直接针对玩成书及其家人的过激事情。尽管他玩家三爷子都对我下过死手,还误伤了我兄弟。我也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借助政府力量向他玩家父子发难的事情。
说句题外话,玩偶的被捕,绝对是他自己撞上的,根本就与我和我的朋友们无关。”洪海侠很诚恳地说
吴局摆了摆手。示意洪海侠不要激动,也不用解释。
随后他继续说:“我们以前决定帮助你,是觉得你在政治上真要比我们接触过的其他商人要相对成熟。
但是,你到底成熟到什么程度,我们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我们也可以理解你,在竞争对手卑鄙无耻,利用公安队伍内部的败类,给你上假案准备置你于死地,还做出在江湖上雇杀手来收你命的举动,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和原谅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即便是做点出格的事情,只要不与法律产生激烈的冲撞,法律也不会主动找上门跟你过不去。”
这段话一说完,洪海侠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吴局他们真的是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只不过,分析陵江的形势发展,玩成书代表的利益集团土崩瓦解是迟早的事。对景阳律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就不用纠结,能按照现有的关系维持也不错。”
他继续当他的听众,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任何辩解了。
他知道即使再辩解也没用。
吴局习惯性按照上级的指令做对政权有益的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至于老百姓怎么想,具体到当事人怎么想,只需要送你一句话:“凡事以大局为重”,就算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连这句话都不说,你爱咋地咋地。
洪海侠感觉自己在沉沦,他在迷糊的状态中听见吴局继续说:“说实话,我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强制执行,而是把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执行给你们以后,你们会不会经营得比以前更好?
景阳酒店到了你洪海侠手上,是否还能坐稳中区酒店行业的头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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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只是促成强制执行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巩固执行成果,保证不会因为一个貌似公正的执行,掐灭了一个曾经辉煌的项目,引发出一系列的负面效应!
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台风过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谁得意都会遭人妒忌,谁落难又会被人怜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