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
甜姑端着食托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仿佛不知疲倦的男人。
“过来先把饭吃了。”
顾显城:“稍后。”
甜姑一听这话,轻轻咳嗽了一声。
于是顾显城的动作?一顿,再?不敢耽误。
他走到了桌前,朝甜姑笑了笑。只是那笑,不知比从前疲惫多少。
这几?日?他几?乎从未合眼,能做事的时候就做事,不需要做事的时候也睡不着。
甜姑知道,他有?心事。
甜姑垂眸:“我知道你急,但是凡事总要循序渐进,你这般不爱惜自己,是要我将来怎么办?打仗本?就危险,你却还要我操心你的身体……”
顾显城手一抖,连忙去拉她:“我错了。”
甜姑沉默不说话。
“我当真?错了,我一定好好吃饭,我现在就吃。”
他说着,就将碗里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一面吃,还一面讨好地朝甜姑笑了笑。
甜姑抿唇:“吃完之后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顾显城一顿:“好……”
其实也不是他不想睡。
而是根本?睡不着。
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完饭之后就去了净房,回来时,桌上放了一碗安神?汤。
顾显城心口一暖,朝里屋看去。
甜姑坐在床边通发,长发及腰,她今晚会留下。
顾显城端起碗将安神?汤一饮而尽,顺便将能律留下的药也服了下去,这才走到内室,从身后抱住了正在铺床的甜姑。
甜姑一顿,任由他抱着。
顾显城低喃:“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甜姑抿唇。
“为何?是我在身边像做梦,还是如今我们在燕山像做梦?”
“你如今在身边。”
顾显城道。
其实他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
即便他没有?恢复记忆,却也能猜到一些曾经的过往。
他们当初……大抵是没有?拜天地、入洞房的。
从时间上来看,他在梁祐六年就入了军,甜甜是梁祐八年嫁入了顾家,在他们最初相见时,甜甜不认识他,也就说明,她其实从未见过顾堰。
所以。
她守了三年寡,是为了他。
一个姑娘家,在乱世,究竟为何要结这门亲事?
顾显城从来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