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人道:“由此你就可想到她们有多可怕,咱们还是快走吧,别的人来了都不要紧,但若是……“突然间,只听“嗖嗖嗖”衣袂破风之声骤响,方才逃了的人,此刻竟又全部回来了,来的竟比去时还快。
黑面君格格笑道:“咱们险些上当了,车子里若真是‘移花宫’中的人,方才还能活着走么?你几时听说过‘移花宫’手下留得有活口?”
车厢中人道:“我饶了你,你竟还……黑面君大喝道:“冒牌货,出来吧!”
突然出手一举,那车门竟被一拳击碎!车厢里坐着的乃是个云鬓蓬乱、面带病容的妇人,却仍掩不住她的天香国色──他眼睛并不十分媚秀,鼻子并不十分挺刺。
嘴唇也不十分娇小,但这些凑在一起,却教人瞧了第一眼后,目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所包涵的情感、了解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只是她的腹部却高高横起,原来竟已身怀六甲。
黑面君怔了一怔,突然大笑道:“原来是个大肚婆娘,居然还敢冒充移花官的……”话末说完,那少妇身子突然飞了出来,黑面君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脸上已“□□啪啪”被她掴了几个耳光。
那少妇身子又已掠回,轻笑道:“这大肚婆如何?”
黑面君怒吼一声,道:“暗算偷袭,又算得了什么?”
一拳击了出去,这身子虽臃肿,但这一拳击出,却是又狠、又快、又辣!那少妇面上仍带着微笑,纤手轻轻一引、一拨,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黑面君这一拳竟被她拨了回去,“砰”的一拳,竟打在自己肩头上,竞偏偏不能收住,也不能闪避,他一拳击碎车门,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竞自己将自己打得痛吼着跃倒在地上。
鸡冠鸡尾本也跃跃欲试,但此刻却又不禁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瞧着这少妇,连手指都不敢动一动。
黑面君颤声道:“移花接玉,神鬼莫敌……”那少妇道:“你既然知道,便也该知道我是不是冒充的。”
黑面君道:“小……小人该死,该死!……”抡起手来,正反掴了自己十几个耳括子,打得他那张脸更黑胖了。
那少妇叹了口气,道:“我要为孩子积点阴德,你们……你们快走吧。”
这一次他们自然逃得更快,眨眼间便逃得踪影不见,但暮色苍茫中,远处却有条鬼魅般的人影一闪,向他们追了过去。
江柯瞧见他们去远,才又松了口气,叹道,“幸亏你还有这一手,又将他们骇佳,否则……“突然发现那少妇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子颤抖着,满头冷汗。
滚滚而落,竟似已疼得不能忍受。
江枫大惊道:“你怎么了”那少妇道:“我……发动了胎气……只怕……只怕已……快要……”她话还没说完,江柯已慌得乱了手脚,跺足道“这如何是好?”
那少妇嘶声道:“你快将车子赶到路旁……快……快……快!”
江枫手忙脚乱地将车子赶到路旁长草里,健马不住长嘶着,江枫不停地抹汗,终于一头钻进车厢里。
破了的车门,被长衫挡了起来。
大约数盏茶的时间,车厢中突然传出婴儿嘹亮的哭声。
过了半响,又听到江枫狂喜呼道:“两个……是双胞胎!。
“又过了两盏茶时分,满头大汗,满面兴奋的江枫,一头钻出车厢,但目光所及,整个人却又被惊得呆住了!方才鼠窜而逃的黑面君、司晨客,此刻竟又站在车厢前,六只冷冰冰的目光,正眨也不眨地瞧着他!江枫想再作镇定,但面容也不禁骤然变了颜色,失声道:“你……你们又回来了?”
鸡冠人诡笑道:“公子吃惊了么了”江枫大声道:“你们莫非要送死不成?!”
黑面君哈哈大笑道:“送死?…”江枫厉声道:“瞧你们并非孤陋寡闻之辈,绣玉谷,移花官的厉害,你们难道不知道?!”
他平日虽然风流蕴藉,温文尔雅,但此刻却连眼睛都红了。
黑面君大笑道:“姓江的,你还装什么蒜?你知道,我也知道,移花宫的两位官主,此刻想要的是你们两人的命,可不是我们。
汗珠,已沿着江枫那挺秀的鼻子流到嘴角,但他的嘴唇却干得发裂,他舐了舐嘴唇,纵声大笑道,“我瞧你倒真是疯了,移花官的宫主会想要我的命?……哈哈,你可知道现在车子里的人是谁?”
鸡冠人冷冷道:“现在车子里的,不过是移花官的花奴、丫头,只不过是自移花宫逃出来的叛徒!”
江枫身子一震,虽然想强作笑声,但再也笑不出了。
黑面君格格笑道,“江公子又吃惊了吧?江公子又怕还要问,这种事咱们又怎会知道的?嘿嘿,这可是件秘密,你可永远也猜不到”这的确是件秘密,江枫弃家而逃,为的正是要逃避移花官那二位官主的追魂毒手!但这件秘密除了他和他妻子外,绝无别人知道,此刻这些人偏偏知道了,他们是怎会知道的?江枫想不出,也不能再想了,车厢中产妇在呻吟,婴儿在啼哭,车厢外站者的却是些杀人不眨限的恶徒!他身子突然箭一般窜了出去,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黄衣鸡胸掌中一对快刀,已挡住了他去路!江枫不避反迎,咬了咬牙,自刀光中穿过去,闪电般托住黄衣人的手腕,一拧一扭,一柄刀已到了他手中。
他飞起一脚,踢向黄衣人的下腹,反手一刀,格开了鸡冠人的钢刀,身子却从鸡爪镰窜了过去,刀光直劈黑面君!这几招使得当真是又狠又准,又快又险!刀光、钢啄、鸡爪,无一件不是擦着他衣衫而过。
黑面君虽拧身避过了这一刀,但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抽空还击二拳,口中大喝:“留神!这小子拼上命了!”
这些身经百战的恶徒,自然知道一个人若是拼起命来,任何人也难撄其锋,瞧见江枫刀光,竟不硬接,只是游斗!江枫左劈一刀,右击一招,虽然刀刀狠辣,刀刀拼命,边却刀刀落空,黑面君不住狂笑,黄衣人双刀虽只是剩下一柄,但左手刀专走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