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看。”雨桐说了一句,便匆匆地进屋。
大厅里,只有一个人,便是墨越。
她看到他直挺挺地跪在榴莲皮上,屋内全是榴莲味。
雨桐顿了顿后才走进去。
“越哥哥。”
雨桐走到墨越的身边,轻轻地叫了墨越一声。
墨越抬头看她,眼眸深处有期盼,面上却挤出笑容来:“丫头,你不是说要在姐姐家里过夜吗,怎么回来了?”
他又自嘲地笑着,“爷爷太气我,这么晚了,还要罚我跪榴莲皮,我最喜欢吃榴莲,可是他老人家把榴莲肉都分给了他们吃,我只能跪跪榴莲皮,闻闻味道过过瘾了。”
要是爷爷让他一边跪榴莲皮,一边吃着榴莲肉,那该多好呀。
“跪着这东西,痛吗?”雨桐答非所问,蹲下身去,用手指按了按榴莲皮,嗯,跪着应该挺痛的。
墨越垮着一张俊脸,“怎么可能不痛呀,好痛呢。”
雨桐站起来后又垂眸看了他片刻,墨越心里盼着她能够心软地帮他去找爷爷求求情,不过她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从他身边走开了。
墨越张嘴便想叫住她,话到嘴边了,他又打消了叫住她的念头,放任着她上楼去。
墨爷爷是进了房,其实一直躲在门后面,偷偷地看着的,见到雨桐进来仅是问了墨越一句跪着痛不痛,之后看了片刻就走了。墨爷爷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掩上了门,往回走。
可能,苦肉计还不够狠吧。
墨越的膝盖痛死了,不过爷爷没有叫他起来,他也不敢起来。
丫头又不帮他求情。
雨桐上了楼,回到她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本来,她是不打算在这间充满着回忆的房间过夜的,现在墨越在楼下跪着,她就不用担心他会骚扰她。
只是,躺在床上,她依旧是睡不着。
在唐家的时候,她睡不着,那是记着墨越回家要跪榴莲皮,现在回到了墨家,他也真的在楼下跪着,她依旧睡不着。
心疼,雨桐肯定是心疼的。
但知道那是大家联合墨越演的苦肉计,她心里便有点堵,真帮他求了情,那她就中了苦肉计,不帮他求情,万一他真跪到明天,明天还能走路吗?
楼上的雨桐心里堵得慌,楼下的墨越心里同样在慌着,他都这样了,丫头也不帮他求情吗?刚回来时,爷爷用拐杖敲打他,丫头都帮着他。
夜色越来越深,墨家的人看似都在休息,其实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的。
墨清夫妻俩做父母的,自是心疼儿子受罚。可是老爷子说了要罚墨越跪到明天,除非雨桐去求情了,雨桐倒是回来了,却没有没有半点动静。
墨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坐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就走。
“你去哪里?”
墨清也跟着坐起来。
“我去找丫丫谈谈。”
“都这么晚了,丫丫想必已经睡着,你别去吵她。”
“可是儿子在楼下跪着呢,老爷子这样子罚他,不就是帮丫丫出气吗?儿子是甘心受罚,可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痛着呢。”以前,老爷子也没少罚儿子,不过以前儿子被罚了之后,更加的叛逆,吃亏的是丫丫,老爷子后来都被气得连罚的力气都没有了。
墨清下床拉住了妻子,说道:“你还想不想让儿子和丫丫和好?墨越那臭小子是找到了丫丫,也把丫丫带回来了,但也是暂时的,丫丫在a市有工作,只请了一天的假,加上周末,回来的天数一共就是三天。臭小子也说了,在a市,丫丫视他如洪水猛兽。”
“这几天我们都要站在丫丫这一边,不管爸怎么罚那个臭小子,咱们都不能心软,要让丫丫知道,我们是帮她的,才能激起她对我们的愧疚,记得我们对她的养育之恩,这样我们后面才能帮臭小子求求情。当年,丫丫逃走后,墨越疯成什么样子,你都知道的,他这辈子就栽在丫丫手里了,非她不娶。”
“怪只怪他当年太作死,对丫丫造成的伤害太大。他要是不能让丫丫重新接纳他,他这辈子就会打光棍的,你是想让儿子打光棍吗?让他跪着吧,跪到丫丫心软向爸求情了,于臭小子来说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