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夏天真热啊!
树林中的屋子
池的家便在学院后部的一片树林里。
清晨的阳光十分柔和,树林中弥漫着纱般的雾气,湿漉漉的翠绿的树叶还凝着未消散的露珠,晶莹欲滴。清脆的鸟鸣声,不时从幽深的树林深处传来,踩在林间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不时有新鲜的晨露滴在身上,青草的芳香从身边传来,恍如仙境。然而这里的树多是自建校以来便生长在此地,已有上百年历史,因而树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陡然走进树林,眼前便是一暗,仿佛光线减了几分。
半新不旧的平房便座落在树林中间,屋前种着许多菊花,在初秋微凉的风中,因为光线不好而开得无精打彩的菊花病怏怏地零星开着,给这树林深处的平房更添了几分冷清。
“喂,老头!开门!”韩悠太直接走上去擂着漆色斑驳的铁门。
“你轻一点!或许管理员还在睡觉呢。”羽田悦看看天色,这才刚黎明,薄薄的白色月芽在瓦蓝的天空中渐渐隐去。
“我管他睡不睡!迟了,或许又不知道是谁会死了。”韩悠太更加用力的把铁门捶得震天响:“这死老头肯定还有事没有说!”想到惨死的石园,看着铁门依然紧闭,韩悠太火从心头来,开始用脚踹门。
“哐!哐!老头,你给我起来!”韩悠太边踹门边怒骂着。
“什么事啊!”池老头终于慢颤颤地打开快被韩悠太踢散架的铁门,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老头,我来问你事情。”韩悠太也不管池愿意不愿意,大步踏入屋内坐下。
池老头也不阻拦,爬满皱纹的脸上显得很平静。
“小伙子,你想问什么。”池非旦不生气,而且居然替韩悠太倒了一杯水。
“谢啦,老头!”韩悠太也不客气,接过便仰头大口喝下,一夜未眠,他水米未沾牙,昨天走得急,身上唯一的几个硬币都给羽田悦买了瓶果汁。
羽田悦也跟进来坐下,看着韩悠太一口气把水喝光,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悦,你喝吧。”走出医院的韩悠太消失了几分钟后,拿着一瓶果汁从自动贩卖机那里跑过来。
晚上没有吃太多东西,正渴得不行的羽田悦竟没有多问,接过来便喝个精光。
“你,你不喝?”羽田悦不好意思地看着已经见底的瓶子。
“算了,我不渴。”韩悠太翻了翻白眼,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不知道留点,其实他的嗓子也干得要命。不过看着羽田悦一副焦急的样子,也只好作罢。懒得听他在那里婆妈。
“再来一杯!”韩悠太毫不客气地伸过杯子。
池老头起身又替他斟上。
韩悠太接过便喝掉一大半,抹抹嘴边的水渍,把杯子放在桌上:“池,我希望你能再次把三十年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该说的,我都说了。”池老头的眼中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他们会这样问。
“昨晚,石园死了,心脏被放到胃里,和第一次的死亡事件一样。这是这个星期因此事而死的第二个无辜者。”韩悠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池老头愣了一愣:“又死一个?”
“是啊,他死得很惨,是被,是被钉死在窗户上的,眼看就要毕业了,可是。。。。。。”羽田悦着急地说:“池教授,你能不能再多说一点三十年前的事情,我们真的很想查出凶手。”
“就凭你们?”池抬起混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二人。“年轻人,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不要拿生命当玩笑。”
“老头,你不要小看我们!”韩悠太用手指敲敲桌子:“你只管告诉我们就好,其它的不用操心。”
池坚定而缓慢的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池教授,请你告诉我们吧!”羽田悦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更加着急:“虽然我们力量有限,但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恐怕会死更多的人!”
“你是刚来的学生吧。”池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羽田悦:“你们知道杀人的是什么东西吗?”池的声音低沉暗哑:“你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老头,你怎么这般罗嗦,不就是个恶灵么!说吧,是姓居那教授还是什么东西。”韩悠太不耐烦地说着:“要不就是那个讨人厌的院长老头!”
池枯木般的身体微微一僵,浑浊的老眼中竟有着猫头鹰一样锐利的光:“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降灵师。”
“降灵师!”池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怪异地上下打量着着这个头发黑亮,衣服皱巴巴罩在身上的少年。“你,你没有骗我?竟会有这么年轻的降灵师!”
韩悠太并不答话,只把双手往脑后一枕,懒懒地往椅背上一躺,向羽田悦点点头:“悦,来个最简单的光明符吧。”
干什么叫我,羽田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那个,还是你来吧。”其实他是觉得自己画得太过于难看。
“没事。”韩悠太不动,眼中却有了好笑的表情。
唉,羽田悦只好伸出手,尽力地完成那一个虽然难看,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错了的光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