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还记得自己刚进神学院的时候,被教育说他们不能吃烟、喝酒,因为神不做这些,他们是神的代言人,保持神性是最重要的。
说得像他们真的见过神一样。
这可去他们的吧,现在她没了神牌,也该把学到的都忘了。
他们没见过神,总归见过女人,她是个好女人,好女人私下就是烟酒都来的。
“我还没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简对周璌说。
“都是同伴,说这些。”
虽然没有人问过周璌到底为什么救简,但周璌自己知道,简是在他昏睡期间照顾他的人。
周玉琳告诉他,没有人问他是因为大家都默认他会救人。
更是因为,如果大家拥有福音也都会选择救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细想,进入安鲁教会他们就是“同伴”。
没人会对“同伴”这个词问那么多为什么。
简叼着烟,又去买了几罐啤酒,开易拉罐时手指巴拉好几下:“现在还谈得上什么同伴,我为安鲁教会做了什么,我的战绩是失去了立会牌。”
“我没失去慧拉的原因是我不曾拥有慧拉。要是每个人都有慧拉,每个人都将失去慧拉。”
简笑了:“你吃的什么糖,嘴这样甜?”
笑着笑着,就酸了。
她无力地放下酒,无力地拿着烟,捂住头和脸,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着。
她有委屈,但更多的是无力。
神牌会选择人,会青睐人,但更多的时候会接纳人。
慧拉这张古老的牌,曾经存在在世界中的有许多张,它会主动寻找想要成为代言人的人,也会像自己的牌一样,默默无闻不去选择,从而在D的连结下成为自己能够使用的牌。
但终究是比不过它青睐的人。
她不过是活着来凑数的。
当抉择发生的那一刻,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神牌那么多,拥有神牌的人也那么多,多她一个怎么了?
她轻轻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要和D申请,去地下了。”她说,“我没脸再在这没有红色的地方混。帮人处理文职的时候,每一处不一样的风景都在提醒我,这是我的过错。”
“我不想像个闲人一样,也不想呆在地面的协助组,我要去地下。”
周璌等她哭完:“我会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