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向上,朝我招了招手:&ldo;不是不服吗?来啊。&rdo;
也不管什么策略章法了,我只管发泄自己的愤怒,低吼着冲向了他。
&ldo;你以为就你们娘俩苦吗?我和我妈也很苦啊!&rdo;
贺南鸢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服,脚下又是一绊,同时双手使巧劲将我往后一推。刹那间的功夫,我就坐到了地上。
但我很快爬起来,喘着气再次冲向了贺南鸢。
&ldo;我妈生病,太痛了,就去国外安乐死,你这乡巴佬知道什么是安乐死吗?&rdo;我将他推到门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ldo;她不想我看着她死,没带我去,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我爸没两年就娶了别人,对便宜儿子比对我还。我……我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一个所有男初中生都会犯的错误,他就把我丢到这里不闻不问!&rdo;
感到肩膀上的阻力一减,知道他是愣神了,我扬起拳头就朝他那张漂亮的脸挥了过去。
本来冲着眼睛去的,落下的前一秒换了位置,拳头结结实实落在贺南鸢面颊上。
他被我揍得偏过头,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也给了我一拳。
这拳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踉跄着摔倒,甩着头,半天眼睛都是花的。
我索性不动了,懒得动,坐在地上抬头看贺南鸢,哑着嗓子道:&ldo;你过年还有你舅,我过年身边都没个家人,只能看着别人阖家团圆、其乐融融!谁比谁惨?&rdo;
来啊,比惨啊!
寝室里一时只有我和贺南鸢粗重的喘息声,我们对视着,彼此脸上忿恨难平,谁也不让谁,却也没有谁再发动进攻。
然后,贺南鸢就走了。
就像不想再待在有我的,他没说一个字,喘匀了气,转身就拉开门出去了。
我以为他是不会回来了,不止今晚,可能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我是他的话,现在就立马去找宿管阿姨换寝室。
可没想到的是,晚上十点,他竟然又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就关了手机蒙上了被子。
寝室黑着灯,他也没开,就这么摸黑上了床。
我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眼尾的伤口,不由痛嘶了声。
贺南鸢那边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才又接着往上爬。
我在怕什么?
躲什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