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师秀轻蔑的一笑,没有答话。
亓官初雪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实在搞不懂了,一开始,杀手想杀你的新娘,我明明救了她,她非但不感激我,还和杀手合力想置我于死地,后来杀手趁她攻击我时,杀死了她,做法非常的龌蹉。你的夫人死了你不闻不问,却在质问我为何杀了杀手?你们一家人是不是都有病?怎么,现在你也要杀了我了?那就趁我行动不便,快点动手,否则,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她舌头渐渐恢复知觉,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澹台师秀眯起眼睛看着她。
当他没有等到阿玠向他复命,匆匆赶来婚房,只看到这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婚服躺在床上,而种诗琦和阿玠都消失不见时,他就明白自己的这步棋失败了。
更糟糕的是,有人用这种方式在告诉他,他的计划对方都明了,若是不想他那见不得光的心思被公布于众,就按照对方给的方式来走棋。
所以,他不能杀她,只好先不动声色的和她拜了堂,再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现在这个女人说,诗琦和阿玠都死了,阿玠居然是被她杀死的。
澹台师秀皱起眉,不能杀她,可也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这个女人和暗中窥视他的人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他说道:“你既然是我拜堂成亲的妻子,我自然不会杀你。”
我呸!谁是你妻子。
亓官初雪冷冷说道:“拜堂都是你控制我身体拜的,我可一点没同意!都是假的。”
澹台师秀忽然笑起来:“假的?那变成真的还不容易吗?”说着他一把抱起亓官初雪,走进屋中,将她扔到床上,他一步跨上床,伸手便要去扯她的婚服。
亓官初雪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手脚无力,内力又丝毫使不出来,只能抡起手掌往澹台师秀脸上打去。
澹台师秀抓住她手掌,问:“还想打我?”
亓官初雪费力想挣脱他,骂道:“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昨天拉的干净。”
澹台师秀一怔,没想到一个女人嘴里居然这么脏,他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脖领处的绣扣。
亓官初雪还想破口大骂,此时她的影落剑不知去向,身上衣服被换掉,峥嵘箭也没有,血流恢复的极慢,四肢勉强能动,但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难道就这样任由澹台师秀胡来?
慌乱间她张嘴往澹台师秀的脖子上咬去,狠狠一口,鲜血登时窜了出来。
澹台师秀“哎呦”一声,用手去捂脖子上的伤处,亓官初雪双手挣脱了束缚,她一只手去拔头上珠钗,另一只手直插澹台师秀的双眼。
这都是她幼时在武塾中和商寂打架用的招数,没想到十几年后,她武功冠绝江湖以后,依然还是用这几招!
澹台师秀顾不上脖子流血,用手挡开她冲着他双眼处插来的手,脸颊却不小心被她迅速划来的珠钗伤了一道血痕。
澹台师秀怒气上涌,他狠狠压住亓官初雪的身体,伸手便在她脸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亓官初雪自从在武塾中被阿鬼救出,哪里受过这样的屈,她也不顾自己手脚还不灵活,伸两指插进了澹台师秀鼻孔,这一下,插的极狠,她手指一拔,他鼻血奔涌而出。
澹台师秀怒不可遏,掐住亓官初雪的脖子,狠狠说道:“你是在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亓官初雪瞪着他,虽不答话,气势上却不输,她暗暗催动着内力,只要自己功力早一分恢复,便可早一分脱身,争口舌是非,又有何用?
此时她身上大红喜袍已被退去,澹台师秀刚要伸手去解她里衣,忽听院中有人轻轻一咳。
亓官初雪听出是公子礼的声音。
澹台师秀闻声起身,低声说道:你且等着。
说完他整了整衣衫,用袍袖一擦脸,迈步走出了喜房。
喜院当中,公子礼和封之信难以置信的看着澹台师秀:蓬乱的头发、脖子、脸颊、鼻子都淌着血,衣衫也很凌乱……
两人面面相觑。
公子礼忍不住笑出声来,问:“庭芝,你这洞房中怕不是有什么仇敌吧?”
澹台师秀嘴角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让礼和子厚见笑了,我也没想到贱内居然是个烈女子。”
礼笑道:“都说烈女怕缠郎,我恐怕你这样硬来可不行哦。”
澹台师秀一拱手:“多谢提醒。你们这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