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顷刻,男人蓦地反应过来,云淡风轻将已伸至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垂着眸的少女仅能感受到自己面颊上被渡上暖光的暖意,她微微抬眸,凝着面前身着白衫的俊逸神邸,问道:“公子,今日萧王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面前清隽儒美的面容染上了些阴翳,柳依依睫毛颤了颤,有些后悔说了这话,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孤淮凛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方才萧策强搂着掐着小丫头柳腰的画面。
男人本就深邃的眸变得更为幽深,萧策竟如此荒唐。
习习春风自窗扉拂进,清丽秀美的层层帷幔清扬,孤淮凛眯了眯眼,看来是时候给这位萧王殿下找些事做了。
自镂空木窗而入的日光洋洋洒洒倾着春时的朝气与暖意,在日光的照射下,能看得清殿内香炉氤氲的袅袅轻烟。
然男子身上的气压骤冷,寒气浸人,柳依依自然能察觉得到,正思肘如何引开话题之际,那清淡的木荷香却是蓦地馥郁几分,随着这香气的逼近,孤淮凛那俊拔纤长的身姿也倾尽几分。
少女心下一滞,随即是飞速加快,因为男子此时与自己并排坐于床沿,此情此景,活像……活像……老夫老妻!
不知为何,想到此,自己那颗心竟还愈跳愈快,甚至竟要跳出胸腔,而那气闷之感又来了,柳依依深吸了口气,莫不是诡大人给她喂的毒药,此刻毒发了?
俶尔,孤淮凛清润悦耳的嗓音传来,他轻轻问了一句,“还疼吗?”
“不疼。”
她自然知道,公子问的是自己方才被萧策掐过的腰侧。
“就是胸口……”少女浓长的羽睫颤了颤,嘟囔着:“有些抑闷。”
那股微疼又开始了,弥弥散泛,连带着她的肩胛骨也疼,不经间,少女忆起了晨时的那个梦……
蓦地,男人转过了身,那黑白分明的瞳将眼前的芙蓉凝脂面容映得分明,因不知何故这娇靥有些泛红,柳眉微蹙着,而那双玉藕小手儿也攥得极紧。
孤淮凛眸色稍暗,萧策那人武艺高强,方才不知用了几分力嵌着小丫头,也不知在他赶来之前他还碰了小丫头身上何处,莫不是其他位置还有伤?此刻正发着疼?
男子微微侧眸,表情凝重,“我看看。”
“不、不用了!”
话音刚落,柳依依自那旖旎朦胧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如惊弓之鸟般猛然抬眼,抵拒的眸光清亮,而一双浓长的羽睫也似振翅欲飞的蝴蝶,抖得厉害。
她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会紧张怵惕得这般厉害,她的心猛烈得跳着,似乎下一刻便要跳出胸腔。
初次受伤之际被男人上药之时的颤巍和炽烫之感至今仍在脑海不时浮现,她知道两人曾有过亲密举动,但那不是在意识模糊便是情非得已情况之下,如今这般,她是真的遏制不住的感到惊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