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还没。”柳依依不敢再抬眼看他。
“那便随我在这儿一同用膳吧。”
磁性悦耳的嗓音一落,不过稍稍,侍女们便执着托盘纷至沓来,雕纹大理石桌上很快置满了一桌子的佳肴。
然触及桌上那些菜肴,柳依依有些恹气,兀自看着那玉盘中的鲜肝薯糊失了神。
一桌子的珍馐,尽是补血之功效,清汤寡水,连着吃了几日,愈发难以下咽……
“不合胃口?”
孤淮凛眼波里含着昳丽的轻笑,小丫头是个挑食的,连着吃了这些多日,自然是毫无兴致,可这些膳食有益她恢复身体,不得不食。
男子执起玉著,一手捻着织锦白纹袖袍,在少女碗里布着菜。
“吃吧。”
瞧着男子清冽眸里流转的诚恳,柳依依长叹了口气,执起玉著夹了一口,才将鲜肥的猪肝送至嘴边,那双柳眉便是紧紧蹙着。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却是发现身旁的男子仍云淡风轻般的优雅继续为自己布着菜。
柳依依放下玉著,“公子,我不想吃这个。”
孤淮凛并未回答少女这个诉求,只熟稔夹着一块薄肝喂进了少女嘴里,小丫头本就瘦,失了那么多血,必须得好好补补,最好是养得再胖些,养得再俏生些……
置菜的侍女不知何时早已退下,月光灼灼,清凉的院里仅有她和公子两人。
少女张开了嘴,含住了送至嘴边的肝片,这些天男子亲自投喂,她已甚是习惯。
细白的牙齿嚼了嚼,她才惊觉方才那玉著是孤淮凛方才用过的!以往公子虽亲自投喂她,可皆是用着她那副碗筷。
柳依依白润的面儿陡然染上粉霞,如蝶翼般的羽睫接连扑闪着。
“怎么了?”孤淮凛柔声问道。
“啊,没事。”说罢,少女勾了勾男子那上好丝质制成的衣袍,“公子,我真的不想吃这个了。”
“你还记得你在石洞之时跟我说,等回了兰台给我吃一桌好的吗?”
少女清透的盈盈水眸眨了眨,那日男子的承诺她一直记着呢,可回来这么些天,他都未曾兑现。
见男子未发一言,深邃的眸只凝着她,柳依依将另一只手也勾了上去,晃了晃男子的宽大袖袍,放低了嗓音,“公子,好不好?”
少女芙蓉玉面,朝霞映雪,糯糯的嗓音染上软软的低呢,又甜又娇,漾得男子心神发痒,他自然记得自己那句承诺。
那日两人未着一缕,在交颈抵足中醒来,少女至今仍未知道自己是清醒的,甚至在醒来之后狠狠吻了她。
除去水中的渡气浅吻,那是他第一次吻小丫头,甜美的滋味似罂粟花的毒,令他神魂颠倒失了理智,将娇人儿那似花瓣一般柔嫩的唇儿亲吮得又红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