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人将刀子捅在婆母身上,你还会放过她吗?”
“倘若捅在世子身上又如何?都是做母亲的人,希望婆母能理解我的心情。”
奶娘顿时吓得,连求饶都忘了。
就连孙氏,看着冰冷,又气场强大的宋明礼,也顿感陌生。
这……这真的是伺候了她七年,毕恭毕敬的儿媳妇吗?
她怎么感觉,眼前这儿媳妇,根本不怕她,甚至还想弄死她呢?
下人拖来了一掌宽,两指厚的木杖。
奶娘被摁趴在地,当即就要动刑。
“放…放肆!”孙氏没想到,她说真的,“私自动刑是犯法!”
“那你去告我。”宋明礼冲下人点头。
木杖狠狠打在奶娘的大腿根儿,闷闷的钝响,几乎全被奶娘的惨叫声盖过。
“夫人!夫人救我啊!夫人!奴婢吃不住疼的!”
奶娘又惨叫起来。
这话像提醒,也像威胁。
孙氏脸色一紧,“住手!宋明礼,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但你不能冤枉人呐!”
“景佑有手有脚,小孩子贪玩儿,他自己跑到水边来玩儿也是有的!怎么能诬陷奶娘呢?”
“你也得听听奶娘怎么说吧?”
奶娘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景佑小少爷说,要折绿颚梅给少夫人插瓶,奴婢劝他这里危险,他不听!硬要爬树,这才不慎落水……”
“哦?景佑自己要来的?”宋明礼指着那断枝,让墨兰去查看。
墨兰飞身上前,用手一摸,寒着脸回来了。
“小姐,您看!”墨兰摊开手掌,手上沾了桐油。
“嘶……”
“啊!树枝上抹了油!”
“这……这是谋杀啊!”
下人们见状,忍不住惊呼。
孙氏呼吸一滞,心跳都要停了,她双手紧紧抠着手心。
这时,跟着南星、紫苏去照顾景佑的小丫鬟也快步跑来。
“禀少夫人,景佑少爷迷迷糊糊,正在呓语。说,说……”
“说什么?”宋明礼皱眉问道。
“说奶娘指的那根枝子太远了,他够不到!他想回去练字了。”
“还说……水里有个人,一直抓着他的脚脖子,不叫他浮到水面上!”
宋明礼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打!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