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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妇人凄然一笑,却开口说道:“没有,这些年姨母挺好的,倒是阿城这些年想来是受了不少苦。”    叶如晦摇摇头,开口说道:“姨母能告诉侄儿,姨母的眼睛为何如此么?”    妇人闭着眼睛,不一言。    叶如晦轻轻点头,轻声开口说道:“姨母,我去做饭了。”    叶如晦没有追问,反倒是起身去屋内做饭。不多时,整作小院便香气弥漫,叶如晦和妇人坐在小院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这些年的经历。    酒足饭饱,叶如晦收拾好碗筷以后,坐在妇人旁边,轻轻开口说道:“姨母,您遥遥千里嫁到江南的时候,我还没生出来,只约摸记得那年姨母回家探亲还抱过我,后来娘亲走了,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爹将我带到梧州,有个叫洛城的小地方,不过之后他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好在有个李爷爷将我养大,还有先生教我识字做人,不过后来先生也走了,先生让我去陵安,那我就去陵安,姨母可能不知道,那时候大夫说我活不了多久,我也清楚,于是就想着去了陵安之后,就按李老头说的地方来找姨母。因为,大约姨母应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过后来,先生的先生把我的病治好了,师叔又让我去南唐,我想着等回陵安之后,就来江南看姨母,现在看到了,姨母不说这些年受过苦的也好,我先前在屋内看到了姨父的灵位,还有姨母的眼睛,姨母怕我受牵连,我知道,我爹死的早,可他没死的时候老喜欢跟我说一堆话,其中有些忘了,有些我没忘,我爹说前些年他参军的时候,寄信回家,回信的时候娘都只会回当你的兵,少操些家里这几个字。他还说娘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性子有多烈,不过我没觉得娘性子有多烈,这些年都没打过我。爹说,娘曾经说过,要做个好人,但是有人欺负自家人,要还回去,不管是骂还是打。我想着也有些道理,那时候与先生说道,先生也说这样可行。”    叶如晦顿了顿,抬起头看了妇人一眼,再次说道:“姨母,所以说,这个人,肯定侄儿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是谁,你不告诉侄儿,侄儿会自己查,姨母会告诉侄儿么?”    圣贤书里写的有“君子之自行也,敬人而不必见敬,爱人而不必见爱。敬爱人者,己也;见敬爱者,人也。君子必在己者,不必在人者也,必在己无不遇矣。”这样的为人准则,但也写的有“君子怒时意气尽。”这样的句子。    妇人闭着眼,却仍旧是有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最后,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97章 君子不为

(前一章的老妇人太老,改成妇人了,不然叶如晦姨母总感觉太老。)    大楚吏部在册的官员不少,就连吏部官员,要是全部清查一遍,也不知道要清查到猴年马月,毕竟除了在职的官员之外,荫补的官员也不在少数,相比于前朝,大楚的官员制度极其混乱,一职数官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宗室子弟七岁便可授官,而有的甚至在襁褓之中便有官阶。说起来这也是迫于时局,当年大楚建国之初,除了要稳定世家大族之外,对有功之臣也得封赏,并特许可以承袭和蒙荫。这些人中大多上马打仗还行,下马治国便实在有些难为人了。    因此,大楚不得不通过朝试选出人才,将其安排到帝国各个角落,以保证这庞大的帝国平稳运行,一来二往,大楚在册官员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群体,除了实实在在在职的官员之外,有官无职的群体实则更为庞大,这些依靠祖辈军功或是因家世显赫得到官阶的纨绔子弟享受着和在职官员一样的待遇,除了没有行政的权力之外,其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官员待遇。    朝中寒门出身的官员对此多有不满,文轩阁大学士叶适早在书中写道“自古滥官,未有如此之多”。    而儒学大家宋祁则更是直言不讳的指出,“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    永和郡最大的官职是郡守,正六品,放在陵安不算个事,就算是在庆州州府里也不是多大的官。但在永和郡内,郡守一职,切切实实算的上是一把手,可就是这样的一把手,却仍旧也要受制于人。    宋家,在庆州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宋家的主事者宋老太爷在陵安朝堂也不过只是个刑部员外郎,从三品大员。在旁人看来是极为不错了,不过巧的是,礼部员外郎恰好是宋老太爷的侄子宋师道,这些年来宋家长房与二房之争从来便没有停下过。老太爷在朝之初,长房还能力压二房,可随着宋师道一步一步爬到和老太爷同样的位置的时候,宋家的家主之位便开始向二房靠拢。    虽说宋老太爷和宋师道官阶相同,可谁都看的出来,宋师道相比于宋老爷子,胜在年轻。就算宋师道不再升迁,等老爷子归天之时,宋家家主之位,就绝不会旁落,只会是宋师道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宋家被打压的二房便可一举翻身,再不必忌讳长房。    而居住在永和郡的宋焕,恰好与宋家二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宋师道的堂弟,早年因为支持二房,而被长房打压,在几乎人人有官在身的家族中,宋焕也只是混到个太常仆射,从五品,并没有实际权力,但在永和郡,却要比郡守的官职还有高。    本来宋家在苑家面前,算不得什么,不过一来苑文庭不喜欢以权势压人,二来苑家对于这个庶子并不是多么上心,这就使得在永和郡,宋焕便始终算的上是“土皇帝”。    从少年纨绔到中年纨绔的宋焕,这些年来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家族中兴的下一任家主,因此早早便退出了这场权力争夺的中心,而作为纨绔,宋焕却一点也不傻,不然也不会知道把宝压在宋师道身上。    而十分幸运的是,这个宝还真压对的,早年备受打压的宋焕,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十分舒适,每次回祖宅时,长房再不敢对他有任何刻薄之词,反而有些长房子弟还对他表示过谄媚。    宋焕一辈子过的小心翼翼,他非常的清楚,要想自己的好日子一直过下去,就得走好每一步,时刻擦亮自己的眼睛。    宋焕从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他总是会将任何一切可能威胁他的全部抹杀掉。    在永和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这个在永和郡呼风唤雨的大纨绔是礼部员外郎宋师道的堂弟,而且关系与宋焕还十分不错,心中有些城府的便不愿去招惹还顶着从五品太常仆射官帽的宋焕,因此这些年,宋焕的日子是过的一天比一天舒适。    在城南的宋宅位于永和郡最繁华的地段,是整座永和郡最大的一座宅子。    此刻,在这座宅子里,大腹便便的宋焕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身旁的两个美艳女婢一个正轻轻揉捏着宋焕的双肩,另一个正小心翼翼的将一块龙诞香放到香炉里,香炉是东越来的货,叫做褐釉香薰,传入大楚之后,深受大楚世家大族的喜爱。女婢将龙诞香放入香炉以后,不多时便散出一阵独属于龙诞香的香味。宋焕闻着这股香味,享受着美艳婢女轻若无骨的玉手揉捏,微眯着双眼。    站在远处的宋宅管家宋礼看着宋焕,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不过很快便抹去,低头开口说道:“老爷,城东那批货,已经运出城了,不出意外,月底就能收到红利。”    宋焕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轻轻开口说道:“宋礼,做的干净点,有些事情,不用我细说。”    宋礼微微点头,仍旧是低着头开口说道:“老爷,不过,苑文庭最近对咱们的人手似乎看的有些紧。”    提到苑文庭,宋焕皱了皱眉头,以往任何一任郡守对他都是一向交好,再不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却偏偏这个苑文庭上任之后,对宋焕是不假以颜色。不仅不与他交好,这些日子似乎还盯上他了。    宋焕冷笑,在官场上,可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就能混的走的,没些门道,怎么被打压也是常事。    就拿交好宋焕的前任郡守来说,又何曾不是向远在陵安的宋师道示好?    宋焕开口说道:“让人搞些事出来,总不能让他太好过。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倒要亲自和这个郡守好好过过招。”    宋礼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宋焕身边的美艳女婢,将眼中的炙热掩盖,轻轻问道:“老爷,今晚还是去迎春楼?”    宋焕有个癖好,便是每隔十天便要去永和郡最大的青楼迎春楼找花魁绿荫,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宋礼不知道宋焕为什么会有这个爱好,放着家中的几房美艳小妾不享用,非要去找风尘女子。    宋焕点点头,表示照旧,宋礼低头告退出门准备马车,房里就剩下宋焕和两个美艳女婢。    宋焕一双油腻的胖手放在女婢的大腿上,轻轻抚摸,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第98章 不知如何便如何

(啊,断更之前忘了告诉你们要断更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被当兵的折磨了好多天,然后又赶着回家,这到了要过年,你们都懂得,最后,说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毕竟我还年轻,不想做太监。最后,把你们的票拿出来,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么么哒。)    ……    ……    从小院出来之后,叶如晦并不着急回到驿馆,反而是在街道上闲逛,他心神不宁,路过一颗老槐树,老槐树下有一座摊子,一名上了年纪的老道士端坐在摊子后面,眼睛微眯,要不是身上的道袍太过老旧,就真算得上是一派仙风道骨了。    大楚不崇佛不崇道,对黄老学说大多是抱着“自生自灭”的态度,因此对这些道士僧人也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反而是对读书人的敬重,要远胜其他。    老道士身后的老槐树旁靠着一方幡旗,上面写着“算来世今生,看姻缘祸福”这十个字,看到叶如晦从此经过,老道士“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贫道观此世道,虽看似安宁,却犹如静水下之波涛,不显却惊。世人愚妄,不知大祸,可悲可叹。”    老道士这一番无意的看似高深莫测的话,要是被一般的市井小民听到,说不得就要停下脚步,好好听听老道士的教诲,而老道士便自然是顺水推舟,为这些市井小民解惑,最后在理所应当的收取一些香火钱。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叶如晦,只等叶如晦停下,他下一番有哲理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不过,下一刻他才悲哀的现,叶如晦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按照老道士以往的脾气,这等“顽愚”之人,便是上天注定受不得他的点拨,可这些时日来,仿佛这永和郡的“聪慧”之人渐少,老道士顾不得故弄玄虚,毕竟这一上午,他连一个聪慧之人都没有现。清了清嗓子,老道士开口说道:“公子留步。”    叶如晦转身看向这老道士,开口问道:“道长有何事?”    老道士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老旧道袍,缓缓开口说道:“我观公子眉眼之间有股黑气,怕是有大祸临头。”    叶如晦瞟了眼老道士身后的幡旗,有些哭笑不得,他配合的说道:“那依道长看来,该如何应对?”    老道士在此处摆摊已经有些年头,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观面的慧眼,知道遇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早些时候,老道士才作起这个营生,就是因为说错了许多话,才导致这生意冷清,闲来无事,老道士再一个人琢磨,就琢磨出了门道,碰见年轻的姑娘,老道士大多是说的姻缘,经商者便说财运,至于为官者,老道士是一次也没有碰见。    老道士看了看叶如晦,示意他坐下,等叶如晦坐下以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天道有轮回,人世有祸福,冥冥中自有天意,老道也不敢逆天改命,不过是教世人趋吉避凶罢了。”    老道士故弄玄虚,叶如晦也不去问,反而是开口问道:“道长在何处修行?”    老道士一愣,随即微笑道:“老道年轻时候,曾在方寸山痴呆了几年。”    叶如晦微微扯了扯嘴角,这老道士还真敢扯,方寸山是存在古籍之上的仙家洞府,传言是位于东海之中,至今无人得见。    压住笑意,叶如晦开口说道:“方寸山位于东海之中,海中多巨兽,大船不得过,不知道长如何渡过东海来到大楚?”    老道士老脸微红,但仍旧是故作镇定。叶如晦也不在深究,只是说道:“道长可为我算算祸福?”    老道士错愕,知道是碰见有见识的了,也没有尴尬,反而是淡然的说道:“既然公子是明白人,老道也不说虚言,其实老道这相面之术只是皮毛,只是看公子眉眼之间确有煞气,可是遇见了烦心事?”    叶如晦不说话,看着这老道士若有若思,最后轻轻开口道:“道长可否为我解惑?”    老道士点点头,“可以姑且一试。”    叶如晦开口说道:“若是有一人目无法纪,为祸世间,如何?”    老道士皱了皱眉,才开口说道:“法度不能惩?”    叶如晦点头,然后静静等着下文。    老道士长叹一声,轻轻说道:“在道教里流传着一个故事,讲的是在前朝,有位大将军权利很大,已经达到了威胁君主的地步,满朝文武没人不怕他,这位大将军十分暴戾,草菅人命。更为甚者,连君主都忌惮他,可仍旧拿他没有办法。可最后这位大将军还是死了,公子可知道为什么?”    叶如晦摇摇头,老道士继续说道:“这位大将军最后死在他府上的厨子手里,死之前,大将军问那个厨子,他们有何冤仇,厨子摇头。大将军又问厨子,那为何害我。”    说到这里,老道士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叶如晦,叶如晦开口问道:“道长,那个厨子说了什么?”    老道士摇摇头,“老道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没被写出来,不过,公子觉得他会说什么。”    叶如晦低下头,看着有些落叶的地面,忽然说道:“道长,那厨子后果如何?”    老道士再摇头,开口说道:“老道不知道。”    “那可有后悔?”    “不知。”    叶如晦不再说话,默默的拿出一锭官银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老道士破天荒的没有去碰那锭银子,反而是对着叶如晦的背影吟了一诗:    世人谓我疯,我笑世人痴    腰间有三尺,心中气悠长    (本章完)

第99章 总该是他错的

离开了那个老道士,叶如晦找了家坐落在不算繁华的街道上的酒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向店小二要了壶茶,一小碟花生米,店小二倒也没有什么举动,本来这里平日里就没有多少客人,酒楼老板早就看透这钱要一点一点挣,急不来。    想起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老道士,叶如晦心里便是一阵坦然,老道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通过一个故事告诉叶如晦该怎么做,这种隐晦的答案其实也不隐晦,无非现在叶如晦便是那个厨子罢了,至于厨子是什么身份,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那厨子做了件好事,仅此而已。    等店小二把花生米端上来的,叶如晦微微一笑,摸出一块碎银,递到店小二手上,动作隐蔽,在柜台算账的酒楼老板一点也没有现,店小二不动声色的将碎银接过去,在衣袖里掂量了掂量,约莫着有自己半月工钱这么多,顿时喜笑颜开。    叶如晦轻轻开口问道:“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小哥。”    店小二压低声音说道:“看公子面生,第一次来永和郡?”    看到叶如晦点头,店小二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再度压低声音说道:“那公子是想问城里哪个地方的姑娘水灵?咱们永和郡本来就小,城里的青楼不多,最好的自然城东的迎春楼,不说其他,就花魁绿荫,稳稳的永和郡第一美人,那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那腰肢是真细,一般人就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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